还是王来福站出来笑盈盈调侃,打破僵局,“都拿着吧,怀叶还年轻总不能自己过一辈子。等他有了对象,大家都要随份子,可不能充孬。”
村里好些人在猜测柳怀叶和翠花的事情,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处对象。
众人短暂的沉默过后,气氛又热络起来。
郁秀梅看着柳怀叶眸光再次湿润,知道他此举是要彻底把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全部遗忘,和过去告别。
她蜷缩着身子,捂着脸泣不成声,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郁母轻轻拍着秀梅后背,一脸心疼,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默默陪她流泪。
郁父举着筷子一直没有夹菜,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一早就相中的女婿,终究是留不住,可怜秀梅啊。
柳大伯一家连带着闺女女婿和郁家人坐在一桌,柳大伯和儿子及其女婿推杯换盏十分惬意。
玉蓉娘只觉得郁家人哭哭啼啼让她压抑的很,非常影响她得食欲。
她把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筷子头正巧搭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耐烦呵斥:“别哭了,不就是离婚了,再找一个就是。”
她眼眸一转,握着郁秀梅的手,笑容灿烂,“公社杀猪卖肉的那个钱屠户到处托人说亲,秀梅模样俊俏,一定能够入得他的眼。要不要我替你们牵线?”
郁秀梅错愕片刻,垂头抹泪。
她才不要什么钱屠户,她只想要怀叶哥,如今也要不起了。
郁母脸色一变,把玉蓉娘推搡到一边,恶狠狠道:“你这个天杀的,黑心烂肺的臭婆娘,钱屠户那么好,你自己嫁去吧!打是亲,骂是爱,他一定会好好爱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郁母:
哎吆,这么劲爆的吗?
柳家大伯暴怒站起来,抬手把酒盅朝郁母脑门砸去,“秀梅娘!你给我住嘴,我还没死呢!”
这猛地一起身,连带着酒壶也被他扫到地上。要不是被女婿柱子拦着,连桌子也要给它掀翻。
郁父颤颤巍巍站起来,慌乱的招手劝架,“别打了,别打了。”
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毫无用处。
玉蓉娘感觉到受到莫大的羞辱,她气红了脸,哇哇叫着不顾一切朝着郁母扑打过去。
“我一片好心呀,你竟然这样编排我。我今天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让你胡咧咧!”
郁母往旁边一跳,比他们夫妻更生气,钱屠户那是什么人呀?
分明是存心挖苦郁家,说不过自己就恼羞成怒。
“来啊,来啊,我不怕你!你们夫妻俩一起上我也不怕。”郁母叫嚣着。
老头子身体不好,帮不上什么忙。说不怕是假的,她甚至连玉蓉娘都打不过。
她唯一倚仗的只有王来福不会任由他们胡来,至于柳怀叶……那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柳怀叶确实冷眼旁观,他之所以把所有人请到家里,就是为了宣告他和郁秀梅再无关系。
王来福扶额,又是一阵头疼。
怨不得老婆子做完饭就回家窝着,他亲自去哄了又哄也不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