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我狠心吗?”子宁的灵魂毕竟不止十三岁,对于他们来说,她做事情会不会太狠辣了一些。
江遂宁停下脚步,他看向子宁,认真道,“难道我觉得你狠心,你就不会这么做了吗?不是你说的吗?不要因为别人的想法而让自己变得束手束脚。”
子宁心中一想,好像也是,她干嘛要在乎别人怎么想,谁不服她,就干谁。
子宁想开了,一蹦一跳跟上前面的江遂宁,一双手搭到江遂宁的肩膀上,不过她比较矮,这个动作还挺费胳膊的。
“你倒是把我的话奉为金科玉律了。”
“少得瑟。”
江遂宁被身旁少年的轻快感染,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来。
那些话,确实是他以后人生不变的信条。
他看了看身旁的少年,他仰着头,眯着眼睛,笑得摇头晃脑,或许是今夜的月光太刺眼了,不过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他看着好像没心没肺,其实内心极重感情,特别是他的家人。而且他心有成算,粗中有细,与文愈钦的没心没肺完全不一样。
看他这么恶毒的份上,自己家的庶母和庶弟,就让她出主意报复吧,应该会比一刀捅死更痛快。
谢佳被找回来后,子宁带着礼物亲自登门拜访。那些帮助过自己的兄弟,她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她备着厚礼,上门亲自感谢,之后,叫了那伙人一起来摘星楼搓一顿。
谢家的人全部出席,一齐给他们道谢。尤其的褚月姮,若不是她的关系,县令那边恐怕没这么好说话,官兵也不会那么好支配。
“你若真的感谢我,就来我家陪我玩一天吧。”褚月姮在离开前,叫子宁下一次休沐,来她家玩。
子宁只得应下。
她深知,自己的一顿饭,一盒礼物,根本无法偿还公主的人情。县令的出手,完全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然,就算她倾家荡产,给县令送金银珠宝,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何况,有了公主这一茬,自己在县令面前也算是个人物,以后做事情,说不定比本身只是秀才的谢伶,更方便容易。
人情债难还,公主既然开口了,不能拒绝。
“去吧。这是好事。公主的祖父佟老先生,可是崇惠三十年的状元郎呢。你若是有幸入了他的眼,得了他的提点,于你的乡试甚至日后官场都大有益处。”
江遂宁一直在子宁身边站着,他看出了子宁的犹豫。虽然不知道褚月姮什么意思,一直缠着子宁。不过,有好处不拿是傻瓜。
子宁没想这么多,非亲非故的人家怎么会指点你,何况,万一佟老先生指点了他,想让他入仕以后站队,那自己以后岂不是会变得非常被动?
不管怎么说,先想办法把公主的人情还了。他子宁不是没想过褚月姮接近自己的目的,可能单纯就是为了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