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方氏疑惑道:“堂婶不就绣些帕子到镇上卖吗?家里还时不时请大夫,再这样下去,就算堂婶再厉害家里也起不来。”
张氏不赞同地摇头道:“狗蛋估摸着也就这两年了,如果狗蛋没了,只要你堂婶挺过来,咱家借出去的银钱和人情你堂婶自会还,再说,家里暂时也不缺这点东西。”
“几个鸡蛋能得你堂婶一个人情划算得很,家里的几个孩子读书,不定以后还有事找你婶子呢。”
方氏闻言双眼一亮,嘘着声问:“娘,嫩是说婶子的娘家?”
张氏啧了一声点头,“不过也不一定,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京城那边再联系你婶子。”
若是一直联系着,王氏怎么会过得这么落魄,以前的大家小姐,后来的沈家当家主母,竟然会那么狼狈地跪下求亲族借钱。
刘氏提着十个鸡蛋回来,又被王氏跳着脚一顿拍。
高出王氏一个头的刘氏,却老实地杵在原地给王氏拍不敢动。
“让你去买几个鸡蛋,你倒好,还欠了人情回来。”
她给铜板给儿媳妇去就是不想再欠人情,憨媳妇倒好,提了十个鸡蛋回来。
用脑子想也知道,六文钱买不了这么多鸡蛋。
“娘,婶子太热情了俺推不开。”
闻言,王氏拍得更起劲了,“你推不开,你那力气,族长加上你婶子一起都推不过你。”
沈遇安看着矮桌上的鸡蛋,不用猜就知道刘氏为什么提回来了。
若不是为了他,刘氏再耿直也不会答应大奶奶。
想到这,沈遇安轻声道:“奶,别打娘了,娘是为了我才答应的。”
王氏见状,只能停手,“你啊,是个憨的,得亏两个娃不像你。”
刘氏一点不在意婆婆说自己憨,笑呵呵地看着儿子,大手在儿子脸上轻轻捏了下,“哎呀,娘,狗蛋和盼姐儿要是像我,我可就愁了,长得像相公多俊。”
晚上沈遇安时隔又吃到了鸡蛋粥,不过精米鸡蛋粥换成了糙米鸡蛋粥。
沈遇安给沈青盼鸡蛋粥的时候,王氏和刘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整个冬天,沈遇安都在跟他奶读书认字中度过。
家中没有书籍,王氏用清水一个个写在矮桌上教他。
刘氏端着饭菜进来,见到刻苦的儿子,“狗蛋,吃饭了,这么努力,你是要当官啊。”
被打理过细软的树枝在矮桌上顿住,沈遇安拧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