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佩图拉博就开始暗地里思考,他的军团到底能接受怎样的惩罚。
太重没有必要,只有疯狂的人才会让手下士兵在无谓之处消耗生命;但假如惩罚太轻,佩图拉博非常怀疑这些忠诚的战士们会心中更加有愧。
难道要让犯错的人往前线顶上?
这套惩罚在奥林匹亚本地卓有成效,但对于他眼前这些无比英勇无畏的阿斯塔特们,似乎很难说是一种惩罚。
命令犯过错的人去后方负责后勤?
那就是在干扰正常的后勤支援体系运作了。
而现在,他从莫尔斯那里得到了全新的灵感——尽管他宁愿获得灵感的可怕诱因从未发生在这世上。
“你们认为,首次与我相见的求援是你们的错误。这是你们的坚持,所以我不会生硬地强调你们无辜。”
“同时,我翻看了你们历年来的战斗纪录,就算是最宽容的长官在此,也无法违心地夸赞你们的战斗决断次次完美无缺、没有错误。”
“所以我决定让你们记住自己犯过的错误。”
佩图拉博的记事本也已写满。他呼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飘散在清凉的空气中。
“嗯……可以。”莫尔斯耸了耸肩,“那你加油。等你画完,我们讨论一下我需要暂时离开,帮你的父亲干点活这件事。”
“你们每个人都注重荣誉与耻辱,那么我将帮你们进一步记住这一切。考虑到今日的你们尚未研习过艺术之道,我亲自为你们设计雕像——另外,我对艾瑞克·安德森所描述的造型十分感兴趣,因此我将亲手雕刻他的那一座。”
他看见他的钢铁海洋集体地陷入了水泥凝固后的静止,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轻松单纯的快乐。
——
“建筑设计由你们解决,务必保证其稳固坚实,易于维护修缮,且允许大批量星际战士进行参观。”
佩图拉博点头,在纸上记下姓名和对应情况,并命令道:“伱再往前一步。”
“你也再向前。另外,本次集体会议的正式环节已结束,余下的统计将占用较长额外时间,其他战士可以提前自行退场。”
这也许就是莫尔斯当时留他的成长记录时体会到的心情。
“此后也是同理,阶段作战结束,或大型战役收尾后,我将在每支独立小队中抽出一位表现尤其突出的、与表现尤其恶劣的战士,将他们最光辉或最拙劣的瞬间,以石雕的形式永久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