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吉列斯从他的小窝中迅速坐起,羽翼猛地撑开,撞到了他的特制床铺的边缘。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把床头撞出裂痕的翅膀,让这对闯了祸的附加生化产物聚拢在背后,观察周围的情况。
附近只有两个实体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讽刺,另外还有道似乎是从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密码筒虚影内传来的人声,时而加入至他们的谈话中。
他一坐起来,两个实体就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动向,双双以锐利的眼神猛地看来,简直令天使脊背霎时一凉,只有来自密码筒的那道声音,还在遥遥地说着他未完的话。
“……联系不上佩图拉博,”那道声音说,听起来不太情愿于承认这一点,“他已经抵达萨特拉达深渊了吗?”
“就算他没有抵达那儿,你也撑不起如此长距离的瞬时星语通讯,马格努斯。”
莫尔斯悠哉地从地上捡起一根圣吉列斯碰掉了的巨大羽毛,捏在手里观察,这让圣吉列斯莫名觉得自己的翅膀有点幻痛。
“再说了,你联系上佩图拉博,又有什么作用?难道我们没有在远程接入纳尔尼之庭前,问一问尊敬的大天使的个人意愿吗?”
康拉德·科兹的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天使的脸庞:“呵,你心内如何作想,自梦中醒转的巴尔守护者圣吉列斯?”
那一小段睡前的记忆也很快穿透迷雾回归,圣吉列斯把腿放到床边,坐直了一些,不经心地埋怨:“没人告诉我最后会有那些东西入侵,你们的宣传词是‘体验没有翅膀的一天’。”
“难道你没有享受到那样的一日吗?”莫尔斯毫无惭愧之心,一边像拨动竖琴之弦一样扫着手中的白羽羽枝,一边介绍他的梦境设计理念,“就像我说的,在这片黑暗冰冷的严酷银河之中,凡人总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入侵而深埋六尺、命丧九泉。”
“我不认为现今的巴尔有突然引入无生者的潜质,莫尔斯,此地非吾之幽黑王都,不具备随时遭受入侵的诱惑力。”科兹说。
“我必须声明,起初我所需要的剧情效果,是将巴尔变种人的入侵狂潮塞进纳尔尼之庭,以便更契合圣吉列斯母星的当地特色。”莫尔斯把羽毛放到旁边的小桌上,“但有人告诉我,纳尔尼之庭里没有变种人的统计数据,临时生成就纰漏过多了,我只能从数据库里翻出点圣吉列斯也许会喜欢的内容。”
“我为什么会喜欢无生者?”圣吉列斯困惑地说,同时沿用了科兹对那些东西的称呼。
“你和那支染满鲜血的燃烧军队命运相关,”莫尔斯说,“但从客观角度来讲,纳尔尼之庭里只有那支魔军的数据建模。感谢罗格·多恩为我们提供了这些精彩的数据。”
“多恩?”科兹的指甲轻轻刮了刮他的椅子扶手。他显然忘了天使室内的木料硬度,指甲在扶手上轻松地划出几道翻出木屑的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