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抱我……嘶……”
战争铁匠缓缓点头,他似乎无法做到太快的动作,大概是有伤在身。他向前一步,面甲的边缘轮廓再次出现在泼拉克斯的余光中,后者情不自禁地看着那道铁灰的轮廓线。
“能好转就好。我这两天一直以为……伱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泼拉克斯忐忑地冷着脸说。
“战士?”战争铁匠喊了他一声,大概是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安。“战士?”
在询问丹提欧克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之前,泼拉克斯就落下泪来。
说罢,艾瑞克与丹提欧克擦肩而过,向着铁碑走去。
“他在这儿,”丹提欧克说。
泼拉克斯用手掌根部揉了揉他的眼睛,他的泪水已经流尽,只是如今仍沉浸在骤然降临的惊喜带来的恍然之中,一时似在天上云端,一时又似在河中随波飘荡。这两日巨大的心理起伏,使得他实在难以缓过劲来。
“帝国之拳的战士,你好,我是第四军团的战争铁匠。”陌生的战争铁匠隔着一副面甲,抬头看他。
泼拉克斯缓步跨上台阶,来到铁碑下方,仰起头,寻找着巴拉巴斯·丹提欧克的名字。
太过相似。难道钢铁勇士彼此之间都这般相像?还是他已恍惚到会轻易将人认错的程度?
“等人,同时……我同样来这里,寻找丹提欧克的名字。”战争铁匠回答,压下一声咳嗽。熟悉感卷土重来,隐藏在话语的重音和尾音末梢之中。“还有牺牲者佐兰。”
第二大营营长颔首,走到丹提欧克面前,望着那个名字:“感谢您对他的照顾,丹提欧克。”
——
“你好,战争铁匠。”泼拉克斯挑选了最简单的称呼,并挪开视线,以隔断那种萦绕纠缠的错觉。
那是一张衰老而疲倦的脸,布满时间侵蚀带来的皱纹,与战争带来的伤疤,苍白的头发和胡子像因威特的积雪一样,冰冷地衬托着那张面容。但他神情中的坚毅是那样熟悉,锐利的线条赋予了这张面容生动的活力,与仿佛永不熄灭的钢铁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