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斯·丹提欧克发现佩图拉博在洛科斯王宫大殿里布置的陈设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远远地望去,他很确定在铁之主的桌边缺失了一样东西,可他却无法确定那是什么。
“你在等待什么?”佩图拉博的声音从大殿内传来,将丹提欧克的脚拉过了门槛。
战争铁匠踏入以象牙白为主基调的厅堂之内,听见自己的装甲轻轻地敲击出喀拉的声响。
佩图拉博的大殿依然宽阔而敞亮,极高的天顶上绘制着钢铁勇士二百年来的累累战功与筑起的辉煌殿堂,四周以旌旗和立柱作佩饰,每一个钢铁勇士大连都在深铁色铺砖地面上留有自己的编队号与标志。洛科斯高地的自然风经过宽大的窗台荡过殿堂内的一切,从另一侧掠出。即使时至今日,此地仍是如此。
有一处不同的是,佩图拉博背后的天鹰徽已经被取下了。
那一处空缺隐隐刺伤了丹提欧克的眼睛,他的胸腔在盔甲里似乎发出一阵细弱的尖叫。在端坐于铁王座的佩图拉博面前,他低低地俯身:“丹提欧克应召,父亲。”
佩图拉博没有第一时间开启一段切题的谈话,他的目光像冰川一样冰冷地刺进他的盔甲缝隙之间,似乎正剥离他的盔甲,直视其下伤痕累累的苍老血肉之躯。他的手掌中正握着什么,被宽阔的手背所遮挡,丹提欧克看不见那件东西。
“我记得你已经不需要这身装甲维生。”佩图拉博淡淡地说。
“这是我的习惯,大人,”丹提欧克悄悄地换过了称呼。
“什么习惯?”
“记住曾经发生的灾难,以免日后重蹈覆辙。”
佩图拉博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捏着某样东西的手收紧了。
“更换它,更改你的纪念方式。我不允许我的三叉戟身穿一套能被等离子轻易穿透的功能性医疗甲。”
丹提欧克因佩图拉博语句中的某个词而一顿,即使他的确预料到了,这多半就是佩图拉博今日召见他的缘故。
“三叉戟?”他重复了一遍。
“你是我的第二名戟刃,巴拉巴斯·丹提欧克。”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