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内脏掺杂一起组合而成的画面怵目惊心,让人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肚皮,以确认自己的身躯完好无损。
鲜红的血朝各个方向流淌,像一只在瓷砖地面上缓缓摊开的巨手,巨手所经之处皆染上一层厚厚的红,让人恐避之不及,我把奇拖开,自己也退后好几步,其他人也跟着退让,最后只剩下陈珊珊和大耳在这片血色之中。他们是舞台的主角,大家的焦点皆聚在他们身上。陈珊珊很努力,她的努力感动了我,但这种努力却是徒劳的,杜莱优早就看透,她现在也深知这点,所以她抽泣着,嘶吼着。以希望的心态做着绝望的事情,让我不禁为她动容,孙毅杰亦如是,行动派的他选择踏进这片红色血海中,用宽广的身躯驱散弥漫在陈珊珊头上的阴霾。他拉住陈珊珊的胳膊,劝她停下来。但陈珊珊很坚决,任怎么劝都不听。孙毅杰无法,唯有勾住她的胳膊死力将她往外拉。陈珊珊挣扎了一小会,但很快心如死灰般一动也不动任由孙毅杰的安排。
“怎么不救了,喂——”早就大惊失色的钱建峰又喊道。
“救不了了,让他平静地走吧。”王浩华平心静气地说道。好像还听到一声叹息。
得不到回应的钱建峰很顺理成章地将矛头指向我。他指着我的鼻子斥道:“都是你的错,我早叫你把他杀掉,你不听,现在酿成大祸了吧。”
是啊,在一号教学楼碰到他时他就说过,但此时我没心思理睬他,因为右下牙槽那颗因重生又出现的智慧齿突然无故疼痛起来,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哪,连话都懒得说。
“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易天冷冷地说了一句。
在人多的地方总不缺帮你转移矛盾的人。
这话一出,钱建峰霎时怒发冲冠。他转而指向易天,“你被人打得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