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伤心。
我伤害了一个人,而同样的,那个人也狠狠地回击,伤害了我。
她在心里假装内莉存在,假装自己记得住姨妈的样子,她默默的和她们说,
悟说这已经算平和的了。也就是说,我们曾经更偏激,像是两个疯子。可我为什么要像个疯子一样攻击一个无辜的人,只是因为我们结婚了吗?
某段记忆猛然的闪进了芥子脑海里,不是她和夏油杰,而是另外两个人。
是她的姨妈和一个男人。
男人,芥子不认识,但他的脸很清晰一点都不模糊。
是一个长得有点凶,虎背熊腰的壮汉。
姨妈在和他吵架,准确说是单方面的斥责。芥子感觉自己的视角很低,她那个时候一定很小。
男人低着头,一直在听,他的手好几次想触碰姨妈的手腕但都被甩开。
他可能想抱姨妈,看起来,他好爱她,可他如果真的很爱,他怎么会让她那么伤心,那么愤怒,那么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记忆消逝的迅速,像某种灵光一闪。但芥子却牢牢的记住了它,比记住公辨办公室都要牢。
司机的一脚刹车让芥子不得不从复杂的情绪里剥离
医院到了,她不可以再想那些了。
(二)
灰原雄等在普通病房的门口,看到芥子的时候,他笑着迎上来,笑容比四月的太阳还要真诚。
“学姐辛苦了,昨天晚上我应该陪着你一起的。”他有点自责,但完全没必要,芥子觉得他已经做够好了。
进病房前芥子拉住了灰原雄,她有点小心翼翼,完全不像她的为人,可她必须要知道。
“灰原,我以前有没有伤害过你。”
灰原雄一愣,反应很大。“没有!谁和你这么说的。太过分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学姐你对我都非常非常非常的好。”
“真的吗?”芥子又莫名想到了她和夏油杰的离婚纷争,“我没有送过你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或者……呃,让你会难过的东西。”
灰原雄认真的摇摇头,“绝对没有。你送我的每一样伴手礼,我都有好好对待,好好吃完。除了那一箱高度米酒,我真的有点吃不消。它度数好像有点高,我那天上午喝了一小口,结果醒来的时候,都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