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错。这怎么是脏话呢?我只是用精准的词汇形容山崎大法官而已。”芥子的余光瞥到了不远处和他们并排前行的小男孩。
她故意做了个鬼脸,让那个小孩不敢再偷听他们说话。
“好吧,那山崎大法官还说了什么?”
“那个傻帽劝我放弃。说什么,夏油公辨,放过同僚,放过自己,放过最高院吧。”
说到这,芥子很没有形象的把纸袋吹成了一个圆球,又吸成了一个干瘪的桃核。
“难怪学姐你恐慌症发作。”灰原雄怜悯的看了看芥子。
“你的语气很欠揍哦。我劝你把话讲清楚,不然下一个被我吓的不敢同排走的人就是你。”
灰原雄佯装害怕地说道,“哎哟,学姐,你其实每一年都要被劝一次放弃。不过今年很频繁,算是第二次了吧。”
在快要抵达看守所的行人道上,芥子和灰原雄大眼瞪小眼。
“每一年?还第二次?!”
“嗯啊,我抽屉里还放着你去年用过的纸袋呢。”
噫,好恶心。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十九岁的芥子居然每年都要受气?
“都是山崎宽太找的茬?”如果是,她真的要去揍人了。每一年都弄这一出,里面不知道得有多少冤假错案啊。
“不不不,山崎大法官是今年才胜任的。往年都是不同的法官,或者法务部那边的人。”
芥子稍微冷静一点了。
“我要是每记错的话,今年是三月初,也就是学姐你请假前的周二,法务部那边的人跑来给你施压,劝你放弃,不过那个时候你破天荒的没有恐慌症发作。只是状态稍微有气无力了一点。”
三月份。芥子想到了自己的事故,某种阴谋论在她脑子里发酵。她的意外不会是人为的吧?这帮人难不成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为了让她就范,不惜使用出下三滥的杀招。比如卸了她的刹车,或者专门雇一个大货车司机把她撞下山?
那一闪而过的画面又在芥子脑海里飞窜: 翻滚的视角,停留在拨通界面上夏油杰的电话,还有震碎的车玻璃。
她俨然是从山上翻下去的,和她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车一起,从某个很高的地方像滚雪球一样滚了好多圈,然后直直的坠入很深的一个地方。
一种浸透到骨子里的恐惧让芥子在大马路上又看到了“水”。
“学姐!呼吸!!”
芥子如梦初醒般赶紧拿起了纸袋,深吸了好几口,眼前的水才缓缓退散。
“你刚刚是想起什么了?过去吗?你有想起去年用的纸袋的颜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