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拦住道:“不要去了,我就要走了,家里还有事。”
正说着,房间门打开了,朱福安头发蓬乱,胡子拉碴,穿着件灰蓝色线衣出来。面无表情的说:“才来就要走。”
周玉对这个姐夫没有什么好感,或者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感吧。
周玉指指堂屋中心的背篓,道:“玉芝姐姐叫我送东西过来,说我姐要给杨波外公做几件衣服,不知道尺码,叫我送来做个样。”
周玉边说边观察朱福安的表情,果不然,听见“做衣服”几个字,朱福安面无表情的脸开始变得阴沉,周玉继续拱火道:“我本来要洗一下的,我玉芝姐姐说,我姐催的急,先送过来,我姐会洗的,那只能麻烦我姐洗了。”
“她怎么不送过来?”朱福安忍着怒气,他本就是个小气抠门的人,不喜欢杨银芝跟娘家有利益上的走动,如今又是洗衣服,又是做衣服的,怒气早就冲头顶了。
周玉故作委屈道:“我玉芝姐姐带着她外孙女来赶集呢,你是知道的,她要卖货,又要管着孩子,走不开,就叫我送来的。”
说着站起身,道:“我还要去买种子就不做了,我姐回来,你跟她说一声。”朱福安不出声,拿了水烟筒坐在门口咕嘟咕嘟的抽着。
周玉内心鄙视极了,就这样要礼数没礼数,要样子没样子的男人,杨银芝不给他戴绿帽子才奇怪呢。
周玉牵着小丹走出院子,聊天的妇女客气道:“就走了呀。”周玉笑笑“嗯”了声,这朱福安真真还不如个陌生人会客气呢。他就是个窝里横,今天原本是要跟杨银芝吵一架的,没想到她不在,倒给了自己挑拨的机会。
今天这一挑拨,要么等杨银芝回家,朱福安跟她吵一架,以朱福安的品行,动手揍她一顿也是有的,要么朱福安提着东西到街上找朱玉芝撒气。
那裹脚女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想着朱福安撒火去,那小脚女人软声软气带哭求饶的样子,周玉就心头大爽,不管是哪一种,总是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公所门口,鬼使神差的,周玉就想进去看看,想着,就带小丹进去,让小丹站在院子里,自己悄悄的上了走廊,一间一间的凑着玻璃窗往里看。
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玻璃上贴着彩色的窗纸,看不见里面,正要走,突然听见里面女人嬉笑了一声,周玉心头一动,又摸到窗户下,窗户有一扇微开着,周玉凑到缝隙前往里看。
这一看,不得了了,杨银芝穿着白底碎花衬衣,黑色棉布裤子,梳着两个大辫子,正坐在烂皮鞋大腿上,两人忘我的啃在一起,烂皮鞋的一直手搂住杨银芝的腰,一手从领口塞进杨银芝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