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言咒下,再多的话也得憋着。
羲华看向雀舞带来的喜娘:“还不带你们姑娘回去!”
喜娘被“他”吓得全身一震,心道不知怎么的,明明这位小公子笑容可掬,她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得连忙拉起雀舞,好言好语地哄着:“姑娘!今天闹成这样,还是先走吧,免得被人看了笑话!”
雀舞咽不下这口气,却连句气话都说不出来,如井焕一般地瞪向羲华。她原本生了一张小巧的鹅蛋脸,如今气的咬牙切齿,先前的娇媚中荡然无存了。
羲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因爱生嗔啊,愿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中带上了神力,神谕之下雀舞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被喜娘拉着步下了百级台阶。
雀舞“身不由己”,步履虽然平稳,但看得出她的不甘,一直在挣扎着与神谕抗争。
凡人若能撼天,九天之上,神座焉能屹立安然。
在雀舞将喜娘的胳膊抓得青紫之前,她们总算走到了台下,待雀舞终于坐回了轿子,喜娘才伸手抹了抹满头的细汗,撇了撇嘴——若非贪图这小娘子许下的喜钱,她何苦陪她爬山涉水,被人看热闹围观,受这份罪!
喜乐班子和花轿原路返回,羲华见那些看热闹的凡人仍在议论纷纷,又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替云倾陌收拾善后:“大家都散了吧。正主儿都走了,这会在人家山门外喧哗,不大礼貌。”
待围观的人们意犹未尽地散尽,羲华才“哎”了一声,道:“今日这事儿,比话本子还热闹。阿焕,你也不帮帮我!阿焕?阿焕?”
连叫了几声都不见他回答,羲华好奇地扭头一看,见井焕抱着胳膊靠在一棵古松上,恼哼哼地看着自己。
“你发什么脾气呢?!”羲华没好气道。
井焕冷冷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喉头,又指了指山下,最后横掌在自己颈边重重一划:“哼!”
羲华这才恍然,立刻汗颜,捏诀为他以及已经走远了的雀舞解开了禁言咒。
井焕清了清喉咙,第一句话便是:“你这回死定了。”
他们之间玩笑惯了,羲华并不以为意,随口道:“我知道给凡人施咒有违天规,但这世间女子最是难缠,不要试图跟她们讲道理,你是分辩不过他们的。前几日在妙音楼中吃过的亏,你还想再蹈覆辙不成?”
井焕想起那日的经历,心头一颤,深以为然,遂道:“言之有理!禁言咒这事儿,我帮你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