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终年积雪的昆仑,除了瑶池因神力生出了四季之外,绝壁上除了雪莲,并无其他可入口的东西。
毕止只能潜回瑶池去行些偷窃之事,以往是有尺玉接应,为他大开方便之门,他几乎夜夜潜入都不会遇到什么阻碍。如今尺玉死于他的手中,天后兴师动众出兵寻人,瑶池风紧之势可见一斑。于是毕止每日出去的功夫越来越长,“婠漓”倒是因此多了许多时间研究逃出去的方法。
“唉!”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失败了,“婠漓”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兴叹,她复又抬头,看向铅灰色的苍穹,因为层云笼罩,视线被阻,她永远都看不到更远处的九天。
若是灵力还在就好了,她便可以化鹏翱翔,脱出这禁锢的牢笼。
她落寞地低下头,盘算其他可能的办法。
忽地,她若有所感,猛然抬头望向天空。
方才似乎有一道视线投注下来,就落在她的身上,令她全身一寒,失神之下脚步不稳,险些一步向前踏空。
“小心!”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拽了回来,或许是心急,动作过猛,一下子便将她拽进了自己怀中,“婠漓”的额头不甚撞上了毕止的鼻子,她疼得迸出了眼泪,毕止比她还惨,两注鼻血淋漓而下,那场面,既好笑又狼狈。
在他们二人看起来是好笑狼狈,但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另一番意味。
巧合太过便是刻意为之了,贼老天!
“婠漓”刚想将毕止推开,却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果然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婠漓”觉得全身的血都冰冻了,她不敢置信地一寸寸回过头去,看到了此生她最不想到,却又渴望见到的人。
“井旷”悬空浮于洞口,凛冽的风鼓动了他的袍袖,发尾猎猎而舞,脸上并无怒容,眼中,却有雷霆一般的光。
不知为何,“婠漓”的心虚在这一刻冰消瓦解了。
“井旷!”她有一种得偿所愿的平静,道:“你来得正好!”
毕止虽不明此时的情形,但一个认识“婠漓”的男人骤然打破了他的封印来到这里,这本就令他如临大敌,更何况这样的气氛,他脑子不好才会任凭他们“叙旧”。
毕止立刻发难,一手拽着“婠漓”的胳膊将她甩到了自己身后,一手祭出一片冰幕,其中细小的锋刃数以万计,飞快地向“井旷”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