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浴池内,蒸气弥漫,陆灵一脸不爽地泡在温热的泉水中,而对面正泡着的洪富也光着身子,正捂着被打疼的鼻子,一脸茫然。
他心里满是疑惑,觉得陆灵似乎心情不好,眼神飘忽,嘴里还时不时低声嘟囔着什么。
实际上,陆灵的烦躁不仅仅是因为理想破灭,更多的原因是来自灵海之中云邪的毫不掩饰的嘲笑。
云邪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在灵海中打滚,笑得喘不过气来。
“这王八蛋,绝对是故意的!”陆灵红着脸,咬牙切齿地想着。
而云邪在灵海中,依然乐得不行:“你当时的表情简直蠢透了!哈哈哈!肚子笑疼了,虽然我没有肚子,但还是疼得不行!”
洪富为了缓和气氛,鼓起勇气冒着可能惹陆灵不快的风险,主动开口道:“恩人,您知道吗?在我们黑雾镇的习俗里,泡浴是最为坦诚的时刻,大家在这里坦诚相见,没有秘密。所以我们只会与绝对信任的人一起泡澡。”
说完后,洪富悄悄观察陆灵的反应,却发现陆灵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
陆灵依然心不在焉,脑中完全被“坦诚相见”四个字占据,面前又是光着身子的洪富,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没听清洪富在说什么。
洪富叹了口气,心里暗想:“这位恩人竟然视钱财如浮云,真是高手风范啊!果然,凡人的想法与高手截然不同。”
但洪富也意识到,靠绕圈子和闲谈是不可能打动眼前这位高手的,于是他收敛了笑容,神情认真地说道:“其实,整个洪府中,只有在这浴池内才不会有人偷听。洪某有一事相求。”
他话锋一转,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实不相瞒,我的生母早在我年幼时便病逝了。而我那风流成性的父亲,在每个有洪承银号分号的地方,都会纳一名当地女子为妾,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洪富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我和阿兰只是他众多儿女中的两个。父亲冷漠无情,母亲病了五年,他从未露面,甚至连葬礼都未曾参加。”
“当父亲再一次出现时,他领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到我和阿兰面前,告诉我们以后要管她叫娘。那女人,就是现在的洪夫人。”
随着洪富的叙述,陆灵明白了他的困境。
原来,洪夫人起初以“洪富年幼”为由掌控了银号的大权,如今洪富成年已久,但她依然不肯放权,甚至对他和阿兰的管束越来越严。
“父亲纵欲过度,已经没几年可活了。”洪富的表情愈发凝重,“据说他正在众多子女中物色继承人,而那女人已经与嵌龙城分局的洪涛达成协议,想方设法阻止我取回权力,并打算将黑雾镇的分局并入嵌龙城。”
陆灵听后,心中思索了一下,平静道:“这么说,你在这场继承战中,似乎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