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按在剑柄上，蓄势待发。
然而，纸人们却并未动作，呆滞的眼神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陆灵心中迟疑，暗道：“这些女孩命运多舛，生前被当作药材，死后又成了傀儡。我与她们无冤无仇，真的要出手吗？”
正在他思索之际，纸人们并没有转身离去通报，而是争先恐后地涌入斗室，团团围住金明的尸体，指着尸体发出低低的笑声。
原来，金明平时动辄虐待纸人，所有纸人都曾遭受过他的折磨。
如今这小魔头终于死了，纸人们压抑许久的不满终于得到了发泄，她们涌进来，兴奋地嘲笑他的狼狈死相。
陆灵见状，也是意外不已。
他原本准备好的剑，缓缓放下。
就在这时，一名纸人从人群中走出，手捧两件物品，递给陆灵。
那是先前被胡大仙和金明夺走的糖葫芦和一张名为“无相”的青铜面具。
无相面具能改变容貌，只需将面具贴在脸上，心中想着想变的样子，便能连同声音一并变化。
陆灵大喜过望，收回了糖葫芦和面具，但他仍然没有见到封魔笛，便问道：“你们看到我的绿笛了吗？”
纸人们摇了摇头，陆灵沉思片刻，断定封魔笛应该还在胡大仙手中。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逃出白雾山，冲破封印，唤醒云邪，再回来找胡大仙算账。
“可要是让云邪知道我把鬼道传人重要的法宝弄丢了，肯定要骂我一顿。”陆灵心中暗自苦笑。
纸人们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自动让开一条路，为陆灵开道。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陆灵安慰道。
他将青铜面具贴在脸上，随着一阵模糊的扭曲变化，陆灵的容貌瞬间变成了金明的模样。
纸人们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陆灵和地上的金明尸体，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别怕，是我。”陆灵试图安抚她们，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声音却露出了破绽——他虽然变了样子，但声音依然是自己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陆灵连忙调高嗓音，模仿金明的怪腔怪调：“这样完美无缺了吧？”
纸人们这才松了口气，看到他连声音都模仿得如此逼真，仿佛金明复活了一般，顿时感到心惊胆战，纷纷点头示意。
陆灵顺利地以金明的模样离开了监牢，沿着走廊小心前行，凭借着记忆，他一路上畅通无阻，终于抵达了白雾山洞天的出口。
就在陆灵准备迈出洞口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胡大仙的声音，冰冷而质疑：“金明，你要去哪儿？”
陆灵瞬间如坠冰窖，刚刚重获自由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胡大仙见他没有立刻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我在问你话。”
陆灵硬着头皮转过身来，竭力模仿金明的阴柔语气：“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