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在为那日我想随阿妈离开的话耿耿于怀,还是为别的什么?”她忍不住问。
夜色之下的张麒麟目光温柔,眼底深沼之下却似藏了一头困兽,就连唇角淡淡的笑意都令人觉得有几分阴暗。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你,没有阿妈,只有我一人一直不停的凿着石头。”
张麒麟想到那个虚妄的梦,梦里的人好绝望痛苦,他什么都不记得。
他好似忘记了一切,没有人在乎他,风雪都不怜悯他一二。
也许冥冥间,他早已感受到了他和梦里的他命运不同。
若他能成为这样的人,他势必会为此殚精竭虑,谨言慎行淡漠无情。
直至,将自己活成一个拱张家人驱使的躯壳。
变成没有灵魂的人,变成阿妈心中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梦里的他真是可怜。
江南念干脆坐起身来点燃了床头柜上的烛火,他凿除石头的手指上那处有一道红痕,上过药以后颜色已经黯淡下来,若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伤口。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夫君。夫君如不相负我,我便生死相随。”
说着,她捧着他的手腕以唇轻抚那处红痕,女子的动作并不重,只是反反复复让他的心灼热起来。
“夫人,我永不会负你。”微弱的烛火下,他的眼眸比星子还要璀璨夺目。
眨眼间,张麒麟清癯颀长的身影覆过来吹灭了烛火,将那点稀薄的月光全然遮覆住,将她嵌入自己怀里。
从她的眉眼至颈窝,他一路落下细密的吻来,若有若无,江南念倒也不太抗拒,任他亲吻。
“睡吧,很晚了,我好困。”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着。
她也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了,真心好累。
接连几次大开大合的祭祀之舞,利用愿力去了解九那处。
解除了齐恒解九使用力量过多造成的病疾,消去了小孩们对她的记忆。
她的力量在一系列操作下也所剩不多了。
他长长的睫羽扫过她的肌肤,眼眸像是藏蕴了碎玉流珠,轻轻的吻落在她额间。
“夫人,睡吧。”
他的手环着她,随之也安心的入睡了。
清晨睡够了的江南念醒来,见眼下还有些许青黑的夫君未曾醒来。
便使用愿力催他进入更深的梦眠里,将自己的枕头塞入他怀中代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