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前,她还伏在自己的肩上,说再不愿见到那个男人。女人的心太难测了,这世上的事也太难测了。
诺颜终于止住了哭泣,她说:“凝霜,你说得对,孩子不能随我去,我会活着,好好地活着。”
流萤闻言从窗前离开,一个字没有说,也没有看诺颜,阴沉着脸下楼去了。他知道,诺颜再不用他操心,为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她会活得好好的。
诺颜透过泪眼瞧着流萤离开的背影,唇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流萤说过,他不在乎她有没有别人的孩子,他当真不在乎吗?
凝霜端来熬好的药,诺颜一口气把一大碗药全部喝了下去。药很苦很苦,但她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凝霜又将饭菜端过来。诺颜大口大口吃着饭菜,饭菜是什么滋味,她根本辨不出来,但她很努力地把它们咽下去。前些天,她吃得太少了,肚里的宝宝一定饿坏了,她不能再亏待他了。
宝宝要健健康康地长大,否则她怎对得起熠瞳呢。
反是凝霜在一旁瞧着心酸。娘娘这哪里是在吃饭嘛,分明是在填鸭。平时她最不爱吃的肘子,看着就腻味的鸡汤,通通都塞进肚里,连汤汁也没剩下一滴。
然后诺颜变得很平静,她再没有哭,安静地坐在小竹楼内,靠在窗前,手中摩挲着洞箫,眼睛望着窗外,似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下午她去了慈安宫。她答应了慕风的,要代他看望母后。
慈安宫前派了人把守,实则是将前太后软禁起来了。诺颜很费了点周折,拿到流萤的手谕,才算进到慈安宫。
诺颜进去的时候,前太后正坐在慈安宫的佛堂中垂首念佛。自从熠瞳的父亲驾崩,她搬进慈安宫以后,就在慈安宫里设置了一个佛堂。
见到诺颜,她的脸上微微露出喜色。待诺颜问安后,她直言问道:“我听说,皇帝已经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