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与苏娩见上一面,若这事真闹到了官府,那苏娩免不了要去官府露面。
江伊佳看着面前的陈良辅,心里一声嗤笑,这人如此蠢笨,究竟是怎么考上的进士,还上公堂作证?怕是都不用上公堂,“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就够让他受的了。
他在得月楼设宴是真,陈涟涟赴宴也是真,吃醉了酒被人抬到弄晴馆更做不了假,连亵衣这样的把柄都握在人手里,指望一封陈年的书信说人家绝情在先,他是被人有心设计,受人胁迫,娶弄晴馆的第一大美人为正妻。这话真从他这个进士郎的嘴里说出来,别说官场,就是江洲城里的三岁孩童,也不会信他的。
可陈良辅也确实别无他法了,若他不娶陈涟涟,那狎妓的事一定逃脱不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怕是不保;若他娶了陈涟涟,就算给了正妻的名份,朝堂之中,本就对他心存芥蒂的清流一派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革职还是被贬都好不到哪去,他这样的家世,背后自然是无人替他撑腰做主的,这事儿,就是吃了黄连也不能吐露个苦字出来。
江伊佳本不想管他的事儿,可她偏偏对陈涟涟如此行径起了一点疑心。
陈涟涟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就算她有心想与陈良辅再续前缘,也犯不上将事做的如此明目张胆,步步为营,即使她得偿所愿真的嫁入陈家,难道就不怕陈良辅婚后的报复?这种以身犯险的事,做得既不划算,也不明智。
弄晴馆的老鸨虽然精明势力,可若说这事是她出的主意,怕是对她抬爱了。
陈良辅在得月楼设宴的事,只有他的挚友余焕知晓。这得月楼亦是他陈良辅情断的终场,余焕又不是不知,所以这位“挚友”又是因何缘故,非要把陈涟涟带到他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