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严声喝道:“将这些不知尊卑的北蛮子拖出去,廷杖三十!”
“遵命!”
高顺行事果决,秉承擒贼先擒王的原则,身形一动,如同电光石火般欺近拉尔善,手臂一挥,便扼住了他的咽喉。
只轻轻一使力,便将身材肥胖的拉尔善制服在地,不容其分说,单手锁喉,拖拽着他肥硕的身躯向外行去,犹如屠夫提猪一般。
其余几个突厥人也未能幸免,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英勇的陷阵营战士一一制服,如法炮制,被锁住脖子拖出殿堂。
这一幕,好比岁末之时屠户宰猪的景象,残忍而干脆。
“好了,放了他们。”
终于,龙椅上的李遥发声:“殿堂之上如此粗鲁,岂是礼仪之所为?漠北荒蛮之地,民智未开,本王岂能与他们一般见识?”
“把那个拉尔善叫来,上殿讲话!”
李遥挥手之间,陷阵营的勇士们立刻松开了围住的突厥人,他们急忙深吸几口自由的空气,看向龙椅上的目光终是夹杂了几分畏惧。
李遥心知肚明,能让漠北突厥的一个小小信使,在面对自己时表现出如此肆无忌惮,定是突厥掌握着某种自认能让他无法抗拒的筹码。
否则,这个名叫拉尔善的使节,即便再野蛮未化,也不敢在身为镇北王的自己面前放肆,更不用说是在这庄严的镇北王宫泰安殿里了。
然而,这名突厥使臣的名字取得实在没有水准,世间好名千千万,为何偏偏是拉尔善?
很快,被高顺吓得差点窒息的拉尔善,急匆匆沿着石阶踏上大殿,正对着李遥站定。
这一回,拉尔善显得机灵多了,不再摆出那份傲慢的姿态,而是恭敬地站在李遥面前,从皮质战袍的内兜里掏出两封书信,首先生将其中一封奉至李遥眼前,说道:
“镇北王殿下,请您先看看这个!”
李遥接过拉尔善手中的信件,只一眼,面容便由悠闲转为严肃凝重,连先前慵懒的坐姿都不由自主地变得端正。
信封上,代表大周王朝在西北权威的大印——总兵关防大印赫然醒目,分外扎眼。
信文首行,乃是“突厥王国可汗努尔哈赤亲启”。
李遥屏息凝神,迅速浏览着大周北疆总兵罗言致突厥可汗努尔哈赤的亲笔信,其内容不禁让他背脊发寒,怒火中烧。
原来,罗言为洗刷前耻,竟不顾泸州城之惨败,私下与觊觎大周边疆的突厥人暗通款曲。
他以优厚条件向努尔哈赤借兵,只为个人恩怨,全然不顾淮州二十八郡县无辜百姓的生死安危,甚至亲自打开了淮州的门户,引狼入室。
信中,罗言承诺,只要努尔哈赤借给他五万突厥铁骑南下攻打泸州,助他铲除李遥,淮州二十八郡县城池的财富、美女均归努尔哈赤所有。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自知麾下的云州突骑兵无法与虎豹骑抗衡,竟以淮州边关百万军民的身家性命为赌注,向突厥借兵。
他甚至甘冒努尔哈赤顺势南下,屠杀中原千万百姓的风险,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看来,自己还是过于高估了罗言这个老狐狸的人性,以及他作为华夏子孙的良知。
当李遥沉浸在信件内容的深思之中时,作为努尔哈赤使者的拉尔善,正用眼角余光审视着这位年轻王爷脸上的每一丝情绪变化。
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