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准尔提心中犹豫不决,尉迟恭忽地挺身而出,声音洪亮:“王爷,与这等人为伍,多费唇舌又有何用?待我等清除城外残敌,即刻调集大军北伐,荡平匈奴,其男丁充为奴隶,女子则犒赏士兵!”
这番言论如针扎般刺入准尔提的心扉,作为匈奴大汗,听闻他人言及灭亡匈奴,将子民贬为奴隶,这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然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无可辩驳。北疆的实力摆在眼前,容不得半点轻视。
李遥轻轻一笑,缓和了气氛:“尉迟将军,此言差矣。匈奴人也是娘生父母养,何必赶尽杀绝?本王向来仁慈,只要他们接受条件,我自会网开一面。”
旁侧的罗儿汗闻言,心中惊愕不已。仁慈?一日之间,屠戮我军数万,竟还敢自称仁慈?简直是恶魔转世!
他不禁回忆起大戟士对部下士兵无情的屠杀,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
事实上,李遥又何尝不想如尉迟恭所言,一举消灭匈奴?但现实不允许,力量尚未达到那一步。
所谓的二十万虎豹骑,不过是个吹嘘的数字,李遥深知自己手中的牌面有限。
此次能重创匈奴,稳定北疆边陲,令其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已是一场大胜。
更为关键的是,李遥觊觎匈奴境内的金矿资源,这也是他要求准尔提割让御龙山以南领地的深层原因——那里藏着两个巨大的金矿!
如若不让匈奴有喘息之机,金矿便永无到手之日。
要夺取金矿,要么彻底灭掉匈奴,要么就得承受无穷无尽的骚扰。
但征服匈奴,谈何容易?
其根深蒂固,即使城外主力军覆灭,境内仍有许多盘踞的部落,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匈奴族人,不分男女,自幼便在马背上成长,箭矢相伴,若是意欲将其一族连根拔除,需动用三十万雄师,且半数以上须为骑兵,这等兵力,李遥目前难以集结。
再者,匈奴之北尚有他国林立,强盛帝国亦不在少数,征服匈奴,无异于为自身树立更多劲敌。保留匈奴,作为战略缓冲,未尝不是明智之举。
然则,李遥深知异族之心难测,虽此刻刀下留人,却不意味着就此宽恕。未来,他定要榨取匈奴每一滴价值,使其百年之内不得翻身!
何况,身怀系统之力,时日一久,区区匈奴,灭之易如反掌,无需急于一时。
准尔提几经权衡,终选择退让:“镇北王,我应允你,望你信守承诺,释放我的士卒。”
“勿急。”
李遥挥手道:“你的士兵须留下,你与其他部族首领先行归去,待你们备齐所需之物,再行领回你的战士。”
李遥非愚钝之人,岂能不防准尔提归途变卦?
“你...切莫欺人太甚!你焚我粮草,士卒无食,如何支撑至我携牲畜归来?”
在准尔提眼中,李遥此举无疑是戏弄,待他回转,十万将士恐已饿殍遍野。
李遥淡笑而言:“你大可放心,他们留此期间,我自不会令其饿毙,但时限七日,逾期不来,你的士卒将难逃一劫。对了,听说你有一女,名唤丝娅公主,届时也请一并带来,若日后你再生叛逆之心,本王便以此女祭旗!”
嘉峪关外,准尔提面色如阴云密布,镇北王手段狠辣,实非善类!
割地赔银不说,更要在匈奴腹地驻军,年年纳贡,意图昭然若揭,欲使匈奴沦为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