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远边说边环顾四周,见路人均在强忍笑意,老脸登时涨得通红。
陈世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寂寥,低首轻叹,嗓音中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苍凉:“唉,等您到了我这年纪,自然就懂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陈道远怒不可遏,甩掉官靴,对着陈世昌的脸便是一阵抽打。
……
皇宫深处,养心殿之内,姬妧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所及,是殿中那位闲庭信步、对万物充满好奇的李遥。她的眉宇间,渐渐拢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正当此时,李遥的手指轻抚过雕梁画栋间盘旋的金龙,忽而笑言:“修建如此宏伟的皇宫,需耗资几何?本王倒也想在北疆添置一座。”
话语入耳,姬妧的面色微变,隐含不悦。一旁低头侍立的文喜更是紧张得连呼吸都几乎停滞。在北疆另建皇宫,这不仅是奢侈浪费,更是对皇权的挑战!
文喜虽是随李遥进京,未亲眼目睹白龙亭中的种种,但也听闻了不少风声。
这位镇北王对女帝的漠视,已是人尽皆知。
心中的愤慨如同潮水般涌动,但他深知言多必失,唯恐惹祸上身,成为下一个凤凰卫统领的前车之鉴。
面对沉默的姬妧,李遥再次开口,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本王对这皇宫颇为中意,不如就在此处下榻如何?”
文喜闻言,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偷瞥了姬妧一眼。皇宫之内,宫女如云,异姓藩王入住,成何体统?更别提李遥那好色之名,早已闻名遐迩,若是让他在此留宿……
身为大内总管,文喜感到肩上的重压。为了自保,他不得不壮起胆子,尝试劝阻:“王……王爷,此举似乎欠妥……”
话音未落,李遥的目光如寒冰般袭来,文喜登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全身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你这奴才,竟敢对本王出言不逊!”
“本王应召而来,欲居皇宫反被阻挠,何其荒谬?”
“再说,本王在京无府,难道要露宿街头不成?”
李遥,作为镇守边疆的异姓王,非召不得入京,因此京城中并无属于他的宅第。
接着,他转而望向姬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女帝,本王愿居皇宫,你可有异议?”
姬妧咬紧牙关,压抑着满腔怒火,答道:“镇北王功勋卓着,自然有选择居所的自由。”
“那便让出你的寝宫,供本王享用吧!”李遥笑得轻松自在。
姬妧脸庞涨红,心头似有万马奔腾,寝宫怎能轻易让与外人?
“你……我的寝宫怎可让男子涉足?”
“那你另寻居所,偌大皇宫,莫非还找不到一片栖身之地?本王何时成了保姆?”李遥一脸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