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人管我,没有人为我做主,所以,就连法律都要偏向他们一家?
就因为我无钱无权无势,属于我的公道才永远都不会到来?
我就应该在暗无天日的臭水沟里烂掉,被漫天的恶臭给侵蚀,再也不要爬出来,是吗?”
她一声声的质问,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答案,或许,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她站得手脚都发麻了,一次一次,捏紧的拳头砸在大理石的台面,突然踉跄一步靠到了墙上。
好在她是退到了靠墙的这一面,若是另一面,怕是早就已经支撑不住摔了个狗吃屎,不过此刻,好似没人在意这些,包括她自己。
“你们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她竖起来两根手指头:“二十年了。”
“我以为,我可以把那一件事给烂在肚子里,就像丢掉自己不要的垃圾那样,被丢掉了就不会再想起来。
就在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将那件事给烂在肚子里,他们一家又整整齐齐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样的趾高气昂,耀武扬威。
他们的出现,一次一次的提醒着我,我,南栀,就是一滩被踩进了泥里的烂泥。
不管我多么努力,那件事都会是我人生之中,一块抹不掉的污点。”
苏韵瑶、林婉昕二人对看一眼,都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都配合着,没有说话。
那女人几乎是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出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明明觉得,天就快要亮了,我就快要从那条臭水沟里爬出去了,我就快要得到幸福了,原来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罢了。
一切都没有变,天还是那么黑,甚至比从前还要黑。
三年,三年后出来,他们一家人潇潇洒洒,可我呢,属于我人生的耻辱仍旧存在,不会消失。”
眼角,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她伸手去揉搓眼睛却把一双眼揉得又红又肿,又哭又笑,捏紧的拳头,不要命的砸向墙壁。
“南栀!”苏韵瑶将她给拦下来:“你冷静一点,你这双手才刚刚好转一些,你再这样下去,这双手就要废了。”
女人目眦欲裂:“废了又怎么样,我留着这一双手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吗,我都快要死了,还会去在乎这一双手是不是会废掉?”
苏韵瑶说道:“是,你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那墨逸尘呢,你也不为他在想一想?
还有乐乐,这些你全部都不在乎了吗?”
她不再说话,强硬的咬着嘴唇,背向着苏韵瑶和林婉昕二人。
林婉昕恶狠狠的眼光瞪了苏韵瑶一眼,亲昵的挽着她,满眼心疼的看着好友:
“南栀,你别难过,如果真的那么痛苦的话,我们……我们可以再起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