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脚底下跪着的妇人,这一张气色不佳的容颜,有那么一瞬,一丝的动摇。
或许是一个人太久了,她差一点忘了,自己也曾是别人的女儿。
如果父母还在的话,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小女孩,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生活也不会因为她经历了什么就对她优待一些。
“你想我做您的女儿,可我却不想有您这样一个妈。”
南栀笑着说道:“还有,沈女士,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救你,另外你的好,我早就领教过了,不敢再奢望了。”
背过身去,深呼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过往的一切,也强迫着自己不去在意沈秋兰都说了些什么,求了她些什么。
眼神透着冷漠:“乐乐在哪儿,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你以为你把他给藏起来了,我就找不到了吗?”
越说,情绪难以抑制的激动:“你已经害死了我一个女儿,现在还要将我的儿子也从我的身边给夺走……沈女士,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你的报应来了。”
沈秋兰听她这口气,是压根没打算要救她,激动得“腾”一下就起身,使尽力气将她给拽住,生怕她人走了。
她好不容易才将人给盼来,要是就这么走了,她又去哪里找一个身体各项机能都这么合适的人啊!
“乐乐被时宴给接走了。”
“什么时候接走的,又接去了哪里?”
“接走好几天了,至于接到了哪里,做什么,他没说。”
当然了,她也并没有问,现在的沈秋兰满脑子都是再不接受骨髓移植,等到她身体的各项机能下降,她真的会死。
这件事填满她的脑子,根本无暇去顾及别的人和事。
南栀掏出手机给祁时宴打了一个电话。
祁时宴也刚刚好忙完了一系列的事情,才想起来,刚刚的仪式现场,他好像看到了那女人。
她好像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他好像听见她说,她原谅了莫雪鸢。
等到他反应过来,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当时本来是打算四处找一找的,又被别的人和事给缠住,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人潮退去,卸下一身的疲惫与伪装,脑子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个女人。
耳边又回响起端木夜澜的那一句:“你能让那个女人重新再爱上你吗?”
他不知道,可却在心里想着,既然她连莫雪鸢都能原谅,是不是说明,他也还有机会?
心里头正杂乱无章的想着些有的无的,那女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祁时宴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