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血还在流,因为淋雨的缘故,伤口有些发白,一时之间女子不知道从何下手。
女子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从盆中拧出帕子,慢慢的伸出细白的双手,试探性的碰了碰伤口的周边。原以为男子会疼得有所动作或是发出声音,哪知,眼前之人一动不动,亦是一声不吭。
看到他这么能忍,她也就放心了,不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不赶紧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换了两次水,终于把伤口及他的后边清理干净了,然后撒上金疮药。
药粉覆上伤口,男子身体全身肌肉绷紧,可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女子暗暗佩服,自己动作也放得轻了些,可是伤口上药哪有不疼的呢,哪怕他再极力忍耐,可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女子于心不忍,身体不由往下低了低,垂首一面轻轻的帮他吹着伤口,一面仔细的帮他把伤口均匀的撒上药粉。女子认真的帮他上药,完全没有发现男子的异样。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男子的耳尖已经悄悄变红了,紧握的双手似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双唇紧抿,怕自己忍不住发出什么声音吓到她。
待全部上好药后,拿出一件自己从未穿过的里衣,用剪刀把它剪成一条条碎布条,然后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包扎的时难免有肢体接触。布条从身后环开始绕到胸前回到后面,双手交替着绕着布条,无形中好似她从后面把他抱住一般,男子的整只耳朵都红了,要不是天色太暗,女子肯定能发现。
等包扎完,女子都跟着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累的。
“你先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给你寻一身干净的衣衫过来。”
“不用……”
“放心,没事的,安心等着就是!”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人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男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其实是想说,他可以用内劲弄干衣服,不用那么麻烦,但想到那满是鲜血的里衣就又放弃了。
一刻钟后,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男子身影一闪人就消失在原地。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落下后,脚步声朝里面靠近。
把一套干净的衣衫放在桌上后,女子的声音跟着响起。
“衣服是我兄长的,你将就着穿吧,我到到外间等你,好了你再唤我。”
说完,人就出去了。
女子来到榻边坐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之后,一袭月白色翠竹圆领长袍男子走了出来,肩宽腿长,白色腰带一束,身长玉立,如果拿下那碍眼的面巾,折扇在手,不知该是怎样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