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夫妻俩晚上喝个小酒,赏个星星,在床上浪漫也一样。
以前边城士卒从上到下都顽懒,都是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态,毕竟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
自从锦岁来了之后,吃的好了,军饷到手,腰杆直起来了,如今大小官们,比锦岁这个王爷还上进。
瞧,她才从监工处回来,喊寒星一起等燕家兄妹过来,就听将士说,寒校尉去山下贸易行了。
今日要来几个牧族首领交易,他天才亮就带着交易物资过去了。
魏主薄在带人晒盐,从东海带回的盐还很湿重,因为晒盐场要保密,就在监管最严的铁坊旁边圈了个大院子。
他抽空又去铁坊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离开不到十日,怎么感觉跟离开十年一样?
这些武器,是小小边城能打造出来的?
一问才知是王爷传授的冶铁法,魏主薄只觉不可思议,王爷到底还会什么?
冶铁和补牙,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能力,偏偏咱们王爷都精通!
不过他惊讶归惊讶,更多的是欢喜,有王爷在边城,何愁边城不兴啊!
又想到昨日程榆婚礼上王爷的反应,魏主薄认定,这是王爷知道自己不能成亲生子,看到别人喜结连理,心有戚戚啊!
顿时眼眶又红了,可怜的王爷,咋就不能人道呢?
可惜铁坊温度太高,他那泪还没流出来,就被蒸发了。
这边锦岁正在力大无穷食肆的长棚里,坐着喝茶等燕家兄妹,同时拿着本子写着开酒楼的思路,这里是他们进城的必经之路。
快中午的时候,燕家兄妹还没等到,却见霍子安快马疾驰而来:“王爷,不好了!”
锦岁心一惊,面上却不显,淡定放下笔问道:“怎么了?”
她以为是霍子安发现了外来人,怕惊到士卒,故而强作镇定。
结果却被告知:“山脚的贸易行出事了,寒校尉带着物资和牧民交易时,来了大批马贼,杀了十几人,抢了一半物资。”
“寒校尉正带兵追击,流民吓得四散而逃。”
锦岁大惊,高喊一声:“黑虎,吹军号,整合三百骑兵,随本王去助寒校尉!”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求证一下,让霍子安带路去山脚,果然看到一片狼藉,伤兵营已经来救治伤员。
见死伤中有郑家牛马,还有流民、牧民和黑羽营将士,锦岁没让他们做区分,全部救治。
一些没来得及逃跑的流民妇孺,躲在林子里无声哭泣,他们是躲习惯了,一些孩子从出生就开始躲避着外面的人。
只睁着眼睛流泪,眼神像被虎狼逼到角落的幼兽,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锦岁看了心疼极了,这些都是大夏子民!都是她的同胞啊!在这个时代,却像野兽一样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牧民的胆子到是大些,可也不敢说什么,他们不怕物资被抢,而是怕王爷以为马贼是他们带来的。
在那叽里呱啦地解释着,有些人直接跪下朝戾王磕头。
锦岁吩咐一个将士去带一些,屯田营的妇人过来安抚这些流民,结果看到陈芸娘带着几个妇人匆匆赶来,同来的还有程榆。
这对新婚夫妻在戾王麾下还真惨,一天婚假都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