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整个晚上,高岩都坐在路边的车子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打起了瞌睡,猛然间一惊醒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高岩吃了一惊,连忙看了看中控上的时间。
早上五点多了!
从燕时予见到那个外卖员,因而改变主意第二次上楼,他就知道他没那么快下来。
可是……这也太久了!
他瞬间调直了座椅,正准备给燕时予打电话时,一抬眼,却看见燕时予正从小区里走出来。
高岩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内心一片担忧。
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眼,结果看着看着,变成了过一夜。
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
棠许是被反复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床头够电话,然而才刚刚一动,酸痛的身体立刻同步叫醒大脑——
棠许在周身疼痛中彻底清醒过来。
她躺在自己的卧室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床单是换过的,地板是干净的,连她昨晚换下来随手丢开的衣服,也是叠放整齐的。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身体和脑海中的记忆又清晰地告诉她,发生了很多。
床头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响,棠许很艰难地伸手拿过来,接起了电话——
“喂?”
一张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把沙哑的声音,是自己的?
电话那头的陆星言也吓了一跳,“棠许?”
“是我。”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生病了?”陆星言问。
棠许听着电话,一低头,看见自己周身的痕迹。
难怪从前,他一次次克制。
原来有些欲念,一旦放任,竟会如此失控。
这样的失控,与他一贯的端方自持,简直判若两人。
“棠许?”陆星言又在电话那头喊她。
“我在听。”
“今天公司陆续上来很多人,都是求合作的。”陆星言说,“你确定不回来看一看?”
棠许所有的神思瞬间尽数回笼。
起床洗个了将近滚烫的热水澡,棠许迅速收拾好自己出门。
车子驶出小区,正要转上大路,棠许忽然一脚刹车,靠边停下之后,她翻出个口罩戴在脸上,随后推门下车,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药店。
“一盒紧急避孕药。”棠许说。
营业员平静地将一盒药放在柜台上,棠许付钱走人。
回到车上,她拧开一瓶水,仰脖将药吃下,又连灌了几大口水,这才重新开车上路。
抵达公司的时候,正好有一个曾经拒绝过她的投行经理准备离开,一看见棠许,对方立刻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