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女人想要接近他而不得法,偏偏她可以和他亲密如斯。
她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然而,却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棠许被燕时予亲到痛。
起初只是她熟悉的那种痛,倾覆碾压,辗转纠葛。
可是渐渐的,那种痛开始变得陌生。
仿佛是一种蓄意的折磨。
或是报复。
棠许起先还勉强承受得住,到后来,却连眼泪都疼得掉了下来。
燕时予却恍若未觉。
直至彼此唇齿之间,尝到夹杂着血腥味的咸。
燕时予蓦地松开了她。
棠许眼尾湿红,唇上带着鲜艳的血红,却仍旧只是静静看着他。
他的眼神之中,是一片她从未见过的暗色。
翻涌着,滚动着。
也极力隐藏着什么。
那一瞬间,棠许背后无声无息地泛起一阵凉意。
这是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燕时予。
又或者……是最真实的燕时予?
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直至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唇。
皮肤表皮破裂的疼痛感再度传来,棠许下意识皱了皱眉。
燕时予修长的手指骤然一顿。
而后,他收回自己的手,转身背对她。
“明天不是要出差吗?”他说,“回去吧。”
棠许有些回不过神来。
燕时予却已经抬脚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棠许倚靠着吧台,静立许久,始终等不到动静。
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敲敲门问他有没有事时,卫生间的门终于再度打开。
燕时予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前已经洗过澡,头发本就是湿漉漉的,这会儿发间的湿气却更加明显,眼眶周围也泛着一丝不明显的红——
像是用凉水浇了头和脸。
棠许想问,可是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燕时予却已然恢复了常态一般,问她:“开车了吗?”
“嗯。”棠许低低应了一声。
“那我送你下楼。”燕时予说。
“不用了。”棠许终于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自己下去就行。”
燕时予只说了一个字:“好。”
棠许又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没有再停留,转头出了门。
燕时予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听到电梯下行的声音,他才缓缓阖了阖眼,感知到自己控制不住在颤抖的手。
他举起那只手,放到自己眼前,很久之后,才终于转身,走向房门紧闭的一个房间。
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一台有很多条线的机器。
燕时予在门口站立许久,还是走了进去,将房门紧紧关闭。
黑暗之中,他将那些线一条条连接到了自己身上。
像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