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镇长没坐上,发发牢骚,愤愤不平,宣泄不满也应该理解。
可实际上,干部的任用本就是一个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难题,其中的弯弯绕绕难以说得绝对清晰明了。
倘若当时选用连广久,也并非毫无道理可言。但连广久满心怨恨,怒火中烧,而我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感慨这官场的波谲云诡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人心的难以捉摸好似变幻无常的风云。
这也不禁又让我回忆起在河湾的那整整四年,每逢干部变动的关键时刻,那些未能如愿以偿的人,便对我牢骚满腹,怨气冲天。
第一年年底,县里调整乡镇班子。那是一个寒风凛冽、让人忍不住缩紧脖子的冬日。原副镇长满原启从副镇调任东河任纪委书记。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那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充满了固执和怨怒,他坚定不移地认为是我将他无情地赶走。
平行调到东河做镇长的余洪华同志,在听到这个调任决定的瞬间,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的天空,满心不甘地觉得是我把他排挤了出去。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此时,我不禁想起《红楼梦》中的这句诗词,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人为何就不能理解组织的安排呢?他们只看到了自己的得失,却看不到大局。
那个冬日,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我独自走在河湾的街道上,看着那被寒风肆虐的树木,心中满是无奈。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理解我的难处呢?我也只是在执行组织的决定,为何他们却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我就像一个孤独的行者,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找不到一丝温暖。
第二年调整班子时,平调到河套任副书记的苏值儒、何长河等人,在接到调令的那一刻,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怨念。
他们认定是我将他们推出了河湾,仿佛我是那无情的推手,将他们的前途推向了未知的黑暗。
实质上他们并没有真正明白人挪活树挪死的道理。他们就像那被困在笼中的鸟儿,渴望着自由,却又害怕未知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