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多想的是袁朗,人家郝思文只是在就事论事,“主公是担心伤亡?”
王烨点了点头,“只是一方面,要知道炸了营的兵宛如受了惊的野兽,这个时候的他们是最危险的,见谁咬谁,敏感甚至疯狂。”
郝思文和韩世忠点头,确是如此,真正混乱的兵营就像泥潭,进去很容易陷进去,作壁上观也是一种选择。
大家都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那选择就说不上好坏,只能说寨主这样做最稳妥;
可能不赚,但是绝对不亏。
“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就是我觉得有诈。”王烨说的依旧平静,还呡了口果汁。
“有诈?”袁朗疑惑,恩公不是一直就在等这个吗?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有诈?!
“吴延宠这段时间的表现,不曾有大的疏漏处,他败给我们,是双方硬实力还有信息上有差距,而不是他蠢。之前攻城的时候,他的应变大体是没有问题的,咱们有床弩和投石机,所以他选择了散兵长梯攻城,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如果是我们攻城,大略也只能如此。”
“再说地道的事情,要不是袁朗兄弟机警尽心,咱们这城恐怕真的可能被人家拿下,就是拿不下,也会很危险。”
“包括今天白天一战,虽然斩了自家将领催促出兵这事有待商榷,但是他估计也是没有办法。真等我们列好军阵,堵住寨门用神臂弩投石机,然后从容攻寨?那还不如这么拼命搞一波呢。尤其最后埋伏我那一手,现在想想,要不是运气不好,恐怕这场战争他已经赢了,堪称以小博大的最好手段了。”
“所以这样一个人,我是不信他就这么束手,坐以待毙的。”
“这动乱十有八九是真乱了,毕竟高压之下,总有反噬,又不能不教而诛,直接杀人,但如果我是他,我就阴一手,顺势而为做成诱敌之计。”
王烨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王八之气能让自己的对手降智,也从来不觉得吴延宠蠢,实际上易地而处,王烨觉得自己可能还做不到人家那样。
“当然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知道不做,就一定不会错,所以我选择作壁上观!”王烨还是补充道。
“主公明见万里!”萧嘉穗从城垛之后直了身子,赞道。
“这火起的不太对,今天晚上有风,应该烧的更厉害才是。”萧嘉穗给出的判断就比王烨的听上去更靠谱一些。
韩世忠,郝思文,袁朗互相看了眼,尤其郝思文,更是有些羞愧难当。
轻敌冒进,这就是为将帅者之大忌!
王烨不嫌事大,也是个会补刀的,看了看几人,继续说道,“实际上我很可能是错的,因为如今的动乱大概是做不了假的,如果真是炸营,咱们出击,真的就是十成把握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