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齐国是什么地位,你不知道?”许贯忠摇摇头,劝道:“因为你一句人命关天,每年征发徭役,死一个人便要打好几份报告。牢狱之中死一个人,也要找齐人证物证,多方核验···”
在许贯忠看来,王烨做事的方向总是大略对的,但是有些时候,步子迈的太大,就会有些过犹不及。
徭役、监狱,在大宋,甚至说前唐,那基本一直都是谈虎色变的存在,动辄死人,尤其监狱,更是不能看的人间炼狱。
所以虽然有些矫枉过正,许贯忠也没拦着。
只是王烨个人威望太重,他要是在外面表露一下“汰换”老将领的想法,军队都得大地震。
“啧啧,所以这做皇帝啊,和做神仙差不多,轻易不能有自己的喜好。”王烨感慨道。
“今天是怎么了?还能不能好好聊天?”许贯忠微微皱眉,不满道,谁说不能有个喜好了?
今天是年初六,正常来说是放假的,许贯忠是闲着没事,找王烨喝酒。
王烨是在女人孩子堆里,待的时间太长,也是想找个机会放松一下,谁知道跟许贯忠在一起,就老想聊这些头疼的正事。
“错了,我错了,自罚一杯。”王烨一饮而尽。
王烨做皇帝三年,许贯忠尝试过做个正经臣子。
尝试之后又放弃了,十三年了,谁还不知道谁?
真要狡兔死走狗烹的,估计自己也早就凉了。
如今看王烨还是那个鸟样子,索性许贯忠也就那样了。
王八配秤砣,俩人就这么凑合着吧。
“军队那边,我盯着呢,总归是问题不大,富贵之后惜命,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说了,你也一直交代了,领兵将领,保命为上。”许贯忠道。
事情的引子,出在牛庚身上,牛庚是政和二年,从河北辗转投的梁山,如今也十多年了,后军老头领了,做都指挥使许多年。
但是在西夏战场上,表现却是,嗯,不是很好。
当然,在许贯忠看来,没啥问题,面对的是铁鹞子,身边只有亲卫骑兵都,执行的又不是全歼军令,局面也没到那种程度,上去拼命做什么?
对比一下大宋的将领,表现的也算合格,只是没有拼命罢了。
“唉,是我矫情了。”王烨道。
王烨确实想到了前世的一句名言,贱人就是矫情。
以前领兵将领阵前单挑,亦或者冲阵的时候,王烨嫌弃。
如今人家恪尽职守,只是没有主动拼命,他又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