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走,去她家看看,如果真有啥事儿大家伙儿还能搭把子力气。”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
穿过了整个村子,来到赵母住的那个小破土房子前。
赵宏生非常担心母亲,直接越过众人飘到最前面。
七七人矮腿短,哪怕一路小跑也没跟上一堆老头老太太的步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赵大娘,在不在?”
秦老头上前推开小院子的木栅栏,朝屋子里喊道。
里面没动静,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致决定先进去看看再说。
当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一股发霉的味儿扑鼻而来。
只见房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木凳子,别的多余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墙角处还堆着一堆红薯,灶台旁的米桶里只剩下浅浅一层颜色发黄的大米,不知道放了多久。
房子的东南角放着一张木板床,此时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老人。
可能声音过于吵闹,把她吵醒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赵宏生的魂魄。
这个年纪的老人了,能看见魂魄,说明自己时日已不多。
“幺儿,你来接我了。”
老太太终于看见了赵宏生,他还是五十年前的模样,激动的声音微微打颤。
说着,从被窝里伸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向赵宏生魂魄的方向抓去。
“娘,儿来看你了。”
赵宏生看着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母亲,心痛得血泪直流。
他来晚了。
来晚了呀。
让母亲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小山村里一待就是几十年。
明明知道他已经淹死了,还是放弃城里的一切,独自一人跑到偏远山村里来。
守着他曾经住过的地方,每天坚持去五峰湖边等。
这一等就是五十年。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看不见赵宏生的魂魄。
只当老太太思儿过度,老糊涂了。
大家把七七等人带到,就被秦老村长都撵走了。
秦老村长看得出来,赵宏生的母亲这是大限将至,要开始安排后事了。
人家孩子有话跟老太太说,给他们留个安静的环境叙叙旧。
赵宏生的母亲枯瘦干瘪的手伸向赵宏生的魂魄,想抚摸一下儿子的脸。
但是手直直穿过了他的魂魄,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