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位坐久了,一定会成为这样的人。
尽管吕娥姁已经在尽力避免,尽力与雄性思维割席。
这也是姬豪尔厌恶阿尔法内斗的原因。
高位者对于民众的“关心”,还不敌对一亩粮田的关心。
牠们常常挂在嘴边的“民计”,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为获得民心。
牠们不在意民众死活,只在意手中土地。
只要有权力,随时能发动战争,让不明就里的普通人为牠们而战。
刚刚那一瞬间,吕娥姁也成为了这样的君主。
而她想牺牲的人,是那些充满生命力、为女性未来竭力生存的女人。
她们活着,不是为了一时冲动的指令,更不是为成为高精尖武器下的牺牲品。
“抱歉,吕娥姁,来这里之前承诺你的事,我要食言了。”
吕娥姁冷静下来:“是,我理解你的不信任,如果我拥有异能,或许会成为下一个孟程朱,而不是你。”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没有说明自己想要类似异能,是为了排除体内遗留的辐射。
她厌恶刚刚的自己,十分厌恶。
男权思维真的好可怕,牠会侵蚀周围每个人的大脑,离得越近,越危险。
她们明明可以寻找更万全的办法,明明可以让所有人活下来。
“不过不能怪你,”姬豪尔穿上45码的鞋子,“这属于「父权制应激障碍」的一种。”
她拍拍衣服:“我们恰好在一片被毁掉的数据仓中,找到一些残存的电子书,其中就有这一本。”
在吕娥姁的生长环境中,充斥着恶臭的男权。
牠们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她,不能威胁或挑战雄性权威。
长久以来,造就了三种女人:1.顺从,2.充耳不闻,3.失去情绪控制力。
这里面只有第二种能做到完美反击,例如姬豪尔。
第一种就是从前的姜枫,她的反击,需要脱一层皮,重生一次才能做到。
而第三种最危险,她或许随时都会拉着周围人同归于尽。
吕娥姁就是这样,在她内心深处,早已厌倦这样的世界。
自金桐死后尤其如此,她不觉得自己能改变什么。
有机会,便想让蓝星上的人一起消失。
这是独属她的“消极反抗”。
她的生活看上去光鲜亮丽,万人敬仰,内心却焦虑不安。
因为她在压迫下,不得已牺牲自己的真实意图,不得不为了迎合这个扭曲的环境,做那些她不愿做的事。
当她试图表达真实自我时,那些创伤会在第一时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