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
孟德海坐在办公室,今日的市局比往日更为喧嚣,络绎不绝的基层、县、区领导前来汇报工作。
理由也很充足。
请求市局莅临指导工作。
诉苦工作难做,人手不足。
请求市局支援。
醉翁之意不在酒。
总而言之。
从眼前的风向来看,孟德海属于最大获利者。
更是传出风声,等待换届,孟德海职位肯定会受到调动,会真正成为顶头领导,现在还不来混个脸熟,那什么时候来?
孟德海来者不拒。
如果没有下面的配合,即使发号施令,出工不出力者多不胜数。
孟德海若非性格沉闷严肃,早就耳根子都笑裂了。
贵为局长,虽说经常跟赵立冬扳手腕,但大多时候都是被压制,毕竟赵立冬属于名义上的领导,管理公检法。
这种情况下,除了本身派系的官员,也没多少人找他汇报工作。
严肃的人总是闷骚。
老干部现在很高兴,但不能表现出很高兴。
作为领导,要端着,不然就显得不成熟。
等送走所有的干部后,安长林眼珠子嫉妒的发红。
后悔的捶胸顿足,眼睛若是能杀死人,现在的老干部只怕立刻就被安长林嘎掉。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将王逸和安欣一同收养。
也许就能翻身做主,将孟德海掀落马下。
安长林瞥了一眼孟德海那副‘我很高兴,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的模样,恨得咬牙切齿。
无耻小人,丑恶嘴脸!
……
京海,别墅中。
赵立冬来回踱步。
省纪委的出现让他感觉到危险临近。
良久。
赵立冬似乎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拨通,一副点头哈腰的模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尊敬,似乎对方能看见一般。
“领导,是我,小冬。”
“对对对,就想问问——这样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好好好,明白明白。”
没多久。
赵立冬挂断电话,面色阴沉,目光打量着眼前豪华的别墅。
这别墅并不是他的,也不在他的名下,也不属于他的产业。
但别墅不在他的名下,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他的财产。
辛苦奋斗一生,打造的根基。
似乎要在这场浩劫中化为乌有。
赵立冬明白。
他的事情闹得有点大。
正常时期还好,谁也不会动他。
可奈何儿子的骚操作太多,以至于将他逼到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