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墨言相逢的场景,总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俊朗而微白的面颊,是她在最无助时握住的唯一希望。
他是株淤泥中的青莲,与垂涎肉体的污泥长在一处,却又迥然不同。
刚至小院,墨言已锁上门窗。
顾翠嶶远远地伫立于门外,鼓起勇气开口道:“多谢大人宽恕之恩。”
房内墨言并没有做出回应。
该是休息了吧。
顾翠嶶缓步离开。
在她走远后,墨言暴怒的声音骤然从房内传出。
“你个变态给我滚!”墨言睡至床榻外侧,正想翻身往里挪,却遇到了阻碍。嫩滑异常的皮肤触感极好,不过在听到那人的声音时,墨言瞬间从榻上跳起。
“这么多日子没见面了,言言你就不想念为兄么?”
“想你个大头鬼嘞,赶紧下床,男男授受不亲。”床头虽挂着剑,墨言断然不会向拓跋钰砍去。
“多年的情分呢,言言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新欢了,再说当初你我本就是同床共枕……”
拓跋钰越说越绝凄凉,岁月似在两人面前筑起了墙。
“别对我演苦情戏……”墨言头疼,懊悔当初为啥急着锁门。
“那便睡吧,不过我告诉你,别碰我。碰哪儿我便剁哪。”
拓跋钰略带思索,正经异常。“万一本王虎鞭碰到了呢……”
“……那便剁碎泡酒……”莫说拓跋钰,便是墨言自己下体一凉。
“果然心狠手辣,像我们拓跋族。”说话间拓跋钰已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一夜间,墨言却未曾睡过。清晨微寒,墨言昏昏沉沉地被门外顾翠嶶喊醒。
“大人,你醒了么?”
“嗯。”略带磁性的声音吸引着顾翠嶶,令听想要不断地靠近。
“我可以进来么……”
略带怯意的声音令墨言为之一愣,将衣裳一件件穿好,方才起身开锁。
开门时,顾翠嶶所见的,仍旧是那个衣衫翩翩的公子。
“我替大人端来了温水。”眉眼间的羞怯如花沾晨露般,显得尤外可人。
“我自己来。顾姑娘还是去照顾纭星吧。”墨言走下石阶,顾翠嶶的心随他的靠近而跳的愈发快速。
“公子,就让我照顾你吧。”说至最后,小若蚊鸣,墨言神色未变,似乎并未听见。
“回去吧,你与纭星洗漱一番,饭后与我去个地方。”心中失落落地退下,脑海中出现那张脸时,又不禁傻笑连连。
墨言将脸洗净,正待悄声离开房间时,只听的拓跋钰慵懒声音从房内响起。
“刚才是哪个小婢女,敢打搅本王的清梦。”
“还早,你再睡会儿。”自幼娇生惯养的睿王绝不可能这么早起床。
“哦。为兄的虎鞭昨夜貌似碰到了什么……”
墨言一愣,不由得咬牙切齿:“你那是在做梦!”
“嗯。也是……照你的性格,碰到的话……定然不保……”声音迷糊而渐轻,鼾声再起。
墨言将门合上,做贼般离去。步入厨房,灰烟缭绕,不由得咳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