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除了徐公公和沈公公外,其余人都退下。”
随即指向砚台,“给朕研墨。”
沈霜月颔首,其实她也不知道书写太监是干什么的,皇上说啥就是啥呗!
虽然她之前没有研过墨,但原理还是懂的,顶多控制不好颜色的深浅。
鉴于皇上在处理国事,牵扯甚广,她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
只是在感觉墨水差不多够用后,眼睛瞟向了奏折。
徐公公率先注意到沈霜月的动作,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连忙走到沈霜月身旁提醒,“沈公公,皇上在批阅奏折,您专心研墨就好。”
“可是我看这些差不多够用了,这墨条也挺贵,一块能顶普通百姓几个月生活费,我知道为了能够长久保存,再加上制作的原料价格高昂,必须选择贵些的,但咱能省就省点,你说对吧?”
徐公公被噎住,他只是想提醒沈公公不要看不该看的,怎么就变成节省墨条了?
怎么会有人敢让皇上节俭的啊!
皇上放下御笔,淡淡抬眸:“你原来不光会气朕,还知道节俭。”
“皇上你这话说的,我还知道你是真闲,言官写了几千字的奏折,引经据典,文字痛心疾首,但就一句话有用:礼部尚书三公子为南风馆小倌当街殴打镇国公嫡子。
您说您看这么长时间是不是闲的?”
皇上深邃的双眸怒瞪沈霜月。
果然是不怕死啊!
毫不避讳偷看奏折,还敢点评!!
还敢说他太闲!!!
如今朝堂就连言官都不敢说他!
徐公公吓得又跪到地上,见皇上在并未言语,又爬起来把茶水端给皇上,“皇上,您喝杯茶?”消消气?
皇上端起茶盏,顺了一口气。
心态平和下来后,猛然间发现,他还挺认同沈霜月的话,心里不由得怒火更盛。
又押了一口茶,他怒极反笑,“朕觉得沈公公言之有理,朕曾担忧沈公公当不好书写太监一职,只是让你研墨,如今看来是朕低瞧了你。
沈公公,以你刚才所言起草公文,务必用词精准,表意明晰,不得有误。”
沈霜月表情僵住,看了一眼毛笔,轻声道:“皇上,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认字,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