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对于这位小徒孙,只要他不缠着自己切磋,镜流一向有耐心。
弄得之前景元还公然表达了不满。
镜流的解释是——隔代亲。
或许就是如此。
镜流偶尔会想,如果自己的师父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和景元格外亲近。
或许吧。
当初的镜流是个无趣的人,她肯定没法打动当初的师父。
师徒两个的相处模式就是那样的。
师父不讲什么情分,也没有心疼徒弟这一说。
镜流也不需要所谓的什么师徒情分。
但是如果换成景元……或许会不一样?
镜流揉了揉彦卿的脑袋:“你会慢慢成长的,你还很年轻,未来无限,说不定未来你也会成为令使。”
不,基本上是一定的。
符玄没有当将军的心理素质。
景元退位之后,将军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彦卿的。
当然,彦卿有的时候也会心软,但是彦卿上过战场,真正的在战场上挥剑斩杀过敌人,求饶,恐惧,这些他统统都见识过。
不过……或许彦卿也是志不在此。
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罗浮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这些年轻人来支撑才是。
走一步看一步啊……
就像现在的罗浮。
要是让镜流看,现在的罗浮实在让人担心,确实没有能撑起大梁的人。
但是你要是说让镜流回去继续担任剑首——她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狗都不回。
我可以担心。
但是你要是让我回去重新任职。
那抱歉,我就只能担心一下。
让景元接着当吧。
另外几位也是一个情况。
尤其是应星。
他现在出去溜达,甚至都不朝着工造司的方向走。
长生种几百年的沉重毫无弹性的工作制度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除了白珩偶尔会去天舶司逛逛,其他几个人现在可谓是对自己过去的岗位敬而远之。
镜流每次去神策府都直奔后花园,只要没什么事情。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景元这个逆徒偶尔竟然还要拜托她这个已经退休很久的师父过来帮忙批阅文件。
逆徒。
镜流深吸一口气,靠在渊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