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当中站着不少武江集团的职工,他们听了文三娃一大堆的话,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说,“二爷,我看,你也别拾粪了,拾粪能搞到毛钱?”
“干脆去我们武总的厂区上班吧,即使当个环卫工人,武总也少说也得给你五百块钱。”
另一个人说,“就是,就是,武总是个大方的老板,你每个月挣五百块钱,够给你家老婆子买药的啦。”
文二爷一听,想想卧病在床的老伴,不由得动心了。
多年前,文二爷在生产队开过手扶拖拉机,家里有两个女儿,靠着开拖拉机养家糊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两个女儿出嫁后没几年,老伴突然中风在床,不仅花光了家里的钱,连两个亲手养大的女儿也极少回来看望了。
“三娃子,你能不能跟你们武总说说,到厂区给我找份事情做啊。”
文二爷忍不住的问道。
文三娃摇摇头,“二爷,我哪有机会跟我们武总搭上话呀。”
想了想片刻,知道二爷生活不易,又道,“不过,我们车间主任陆香是个好人,我可以帮你问问她。”
这时,一个胖女人道,“三娃,文学明不是你堂叔嘛,听说他被武总提拔为副总经理了,你怎么不去找他啊?”
三娃扭过头,气哼哼的瞪圆了眼睛,“胖嫂,你明知道俺爹和俺堂叔关系不好,还居然让我找他?俺看你就没安啥好心。”
说完,文三娃再也不理胖女人,扭过头来,对文二爷说,“俺找陆香主任就可以了,没有俺堂叔,二爷一样可以有工作的。”
文二爷很是高兴,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一包的红三环香烟,“三娃子,我老头子谢谢你啊。”
“二爷,还是抽我的吧。”
文三娃掏出了自己七块钱一包的白盒红塔山,给了文二爷一支。
各自分开后,心情特别高兴的文二爷,提着粪铲,背着箕篓往家走。
灌溉渠的前面,是他和老伴的三间茅草屋,渠道上横着一座小石桥,过了石桥,走个几分钟就能到家。
小石桥一头,有一棵到达十米的歪脖老槐树,树下蹲着一个戴草帽,墨镜的人,拿着一段竹竿,貌似在那儿钓鱼。
见一个老汉走来,墨镜男连忙站起,搭讪:“老人家,怎么称呼?”
文二爷听这人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随口道,“哦,文家巷的人都喊我二爷。”
“二爷您好,我想问你个事儿,可以吗?”
“中,中。”文二爷看了看这人,“啥事,你说吧。”
这人递上一支烟,“二爷,我想问一下,最近十几天以来,你有没有看见灌溉渠里,掉进去一辆摩托车?”
原来墨镜男是来寻找摩托车的。
“摩托车?”文二爷摇着头,“没有呀。”
“二爷,那你有没有见人打捞上?”
文二爷再次摇头,“我都没看见摩托车掉进去,当然更没有呀。”
墨镜男心想,有些不对头啊,我明明从上面的渠道掉下去的,这里是下游,按理说,嘉陵摩托车应该被冲到了这边,被小桥洞挡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