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走进屋子,把带的点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在床旁边的火炉上烤了烤,所以说,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虽然从外边看,这个院子破破烂烂,但是内有乾坤,该有的东西却是一样不少,在混乱的年代这才是活下去的智慧。
郑朝阳看着孟庆明的背影,说道:“怎么茬,大白天睡觉,不舒服,真病了?”
但是对于互相熟悉的老朋友,扯这些淡就没有意思,郑朝阳三句话便直奔主题:“我说你怎么好久没去保警总队上班了,什么情况啊?”
侧着身子躺着的孟庆明,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对于郑朝阳明知故问的话,表达出明确的不屑:“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吗?”
“你小子一摸脸换了门庭了,可把我给撂了。
从你出城,把我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事情是没查出来,可靠边站了。”
这就是犯错的代价啊,兔子家的自古以来都是官本位的存在,作为数千年传承下来的思想,站队是在官场上生存的最重要的技能,甚至没有之一。
队伍站的好,升官发财跑不了,但要是站错了,靠边站,平稳落地你就偷着乐吧,动辄牵连整个家族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
郑朝阳现在是衣锦还乡,所以对于孟庆明的嘲讽却是不在意反而呵呵笑道:“我,我谢谢您放我那一马,但是老孟,我可不是一摸脸就换门庭,咱上警校之前,我就已经是兔子党了!”
床上的孟庆明听到郑朝阳的话,眼睛直接睁开,眼神里闪过一丝带着善意的笑意,扭过头来,继续躺着,但是伸出手指指向郑朝阳:“早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凡人。”
在屋子外边的石凳上坐着的林启明嗑着瓜子,听着屋里孟庆明的话和郑朝阳传出来的得意的笑声。
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孟庆明不愧是上海人,这个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啊!作为一名比郑朝阳还资深的兔子党员,因为潜伏保警总队的任务,还不到回归组织的时候,所以现在和不知情的郑朝阳唱着双簧。
也不知道最后得知真相的郑朝阳,会不会尴尬的眼泪掉下来。
闭上眼睛,继续听戏。
孟庆明继续说到:“警校的时候,不吃不喝,不赌不嫖的,知道那时候,外边兄弟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我?”孟庆明的话也勾起了郑朝阳的好奇心。
“好听的,说你是和尚命,图的是死后升天。不好听的,说你是装孙子,为的是沽名钓誉。”
郑朝阳一边听,一边发出“吼吼吼”的猴子笑声,活像个大马猴,最后声音消失,停了下来,反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
“啧!”孟庆明啧了一下嘴,“以前吧,我还真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你一点,你是横江锁,绵里针,狠角色!”
这话说的还真是老太太脱棉裤—一套套着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