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连敬业曲松关节,犹豫再三:“要做什么吗?他们应该是想来借船。”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敬业低头沉思。
明面上看,沙河帮与河泊所之间该有血海深仇。
报复是不敢,对方无论如何是官身,但怎么都不该让对方借到船。
实际情况却和所有人想的大相径庭。
沙河帮原先拢共是三位帮主,手下帮众无数。
人一多,那就会有派系。
作为后崛起的新锐,三帮主实力高,能力强,沙河帮在他的带领发展下,不断洗白,壮大。
底下帮众让大帮主退位让贤的呼声越来越高,内部矛盾早已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恰在此时,河泊所来了!
大帮主,二帮主当场枭首,半点浪花没有翻起。
只因黑水河水路运输离不开沙河帮,故而留下明面上较白的三帮主。
当然,也正是鉴于三帮主与大帮主,二帮主之间存在矛盾,否则河泊所不会故意留下三帮主,给自己埋雷。
河泊所的出现,意外地帮三帮主势力方解决了上位的道义问题。
等三帮主上位,其他两位帮主的拥趸自然是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留下的高层帮众能上位,全得益于河泊所的“清算”。
他们心底不仅没有怨恨,反倒有种别样的“感激”。
没有河泊所,至少要再蹉跎一年半载。
当然,对外不能如此表现。
忠义牌匾搁大厅里挂着呢,大帮主与二帮主尸骨未寒。
故而郁大易来借船,程崇是明确表示拒绝的。
不知为何,眼下河泊所来人,又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模样?
害怕?
不是三帮主的性格啊。
连敬业想不通,但他领命离开。
后山陷入寂静。
“河泊所……”
程崇睁开了眼睛,沉默良久,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
……
山梯上。
梁渠提弓背枪。
卢新庆紧随其后,东张西望。
他是给沙河帮跑过腿,但那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压根没资格上山,更不会来山上“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