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派啊!只是这船怎么没有缝?”
“好生光滑,此物莫不是玉打的?”
“哪里来的贵人?”
“嘿,什么贵人,梁爷,是梁爷。”渔栏小屋里的小伙子伸手一指,“梁爷又换船了!定是陛下赏的!”
哗!
梁爷!
听得耳熟称呼,梁渠立到甲板之上,微凉的江风扑面,茸茸青草钻出土壤,翠绿的枝叶立于风中,轻轻摇曳,见得眼熟的容貌问候,心中自生出三分惬意和放松。
从北到南,无论气候亦或心情,好似一下从冬天进入到春天。
平阳府远不如帝都繁华,却有一种难言的安心。
终于到家了!
惯例往茶肆里撂下小块银锭。
“请乡亲们喝茶!”
“好!”
“梁爷威武!”
埠头上山呼海啸,群情热烈,
平静的水面荡出叠叠波纹涟漪。
河泊所。
徐岳龙听到上饶埠上的热闹动静,打开窗户,一眼望到了远方宝船,能有如此动静,立马猜到是谁回来,岂料不等他寻到梁渠,先对甲板上立着的中年人生出几分眼熟。
愣了愣。
“爹?”
……
“事情大抵如此,也算是有惊无险。”
河泊所顶楼书房内。
杨东雄、苏龟山、徐文烛共坐上首,卫麟、徐岳龙等官员坐于下首。
梁渠一五一十地道来回乡遭遇。
众人消化完信息,面面相觑。
死寂。
狩虎干掉宗师……
大家尚且记得自己初见梁渠时是个什么模样。
一晃眼。
大顺最年轻的大武师,如此尚嫌不够,转头出门再杀一位宗师助助兴?
冉仲轼稍加思索,眼前一亮:“难怪卦象从小凶变大吉,南直隶催我们发兵,登岛后还以为逃走了一位宗师,原来跑沧州去了。”
“宁朝清的父亲……南直隶能捕捉到鬼母教动向倒不奇怪了。”
徐岳龙本以为南直隶卜卦手段突飞猛进,结果是因为血亲。
用儿子占卜老子,再没有比这更亲近的关系,可不是一占一个准。
兴许正是宁朝清被捕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导致了后续的一切。
“早知如此,该先从黄州回来,一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