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钰微微点头,便上了马车。
谢行疆目送马车走远之后,刚刚还满眼笑意的眼神里面立即布满了无限的暴戾:“去让姜榆和东面现下在靖安所有的管事一个时辰之内都来见我。”他眼眸森然,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说完未等青峰回复就甩袖而去。
青峰看着主子的背影,心里止不住的打颤:“完了。又休息不了了。上次,主子这样的时候是死了多少人来着”想到此处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就立刻转身飞影而去。
当晚子时不到,祁安就领着夏竹进了冷香院。
“小姐,我回来了。”夏竹一进门就立刻向段翎钰福身行礼。
段翎钰抬眸看着近一月未见的夏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和关切。眼前的夏竹比她离开幽州时明显变黑了不少,身体也消瘦了许多,仿佛经历了一场艰苦的磨砺。她的眉眼也长开了一些,原本微微圆润的鹅蛋脸如今已瘦得尖尖的,似乎能轻易戳伤人。原本白皙水润的肌肤现在变得有些发黄,双颊还透着微微发红,透露出疲惫的神色。看到这些变化,段翎钰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她走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夏竹正在行礼的双手:“辛苦了,这次你在幽州救治伤员和兵士有功,我父亲早前已经书信说等他回朝之时会一并为你请功。你今日早些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了再来回禀。许你休沐十日,不着急过来伺候。”
夏竹听到这番话,脸上顿时洋溢起喜悦的笑容,眉眼弯弯,语气中都透着欢喜:“多谢小姐!我一点也不辛苦,身为医者,本就应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这是我的责任所在,又何来辛苦之说呢?”我反倒觉得在幽州这一个多月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刻了。”说完,她冲着段翎钰展颜一笑,然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双手恭敬地递到段翎钰面前:“小姐,这是公子吩咐任川特意去买下来的。”
段翎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盒子,并缓缓地打开了它。当她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剑穗?”
“是的,小姐。那天您离开幽州城的时候,公子就立刻派任川去街边的小摊把这个剑穗买下来。由于当时幽州战事已起,城里的老百姓都吓得不敢出门,任川和他的手下秘密在城里四处寻找,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找到那个摊位的老板。经过一番周折,终于老任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老板,还留下了同仁堂的信物作为抵押,才将此物赎了下来。。”夏竹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整个过程。
段翎钰轻轻抚摸着木盒内的剑穗,那玉质的触感冰冷而光滑,却被她温暖的指尖所触动。仿佛有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心中涌起一阵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