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拼尽全力挣扎着,好不容易从南纱里艰难地露出个脑袋和一张被揍得犹如肿胀猪头一般的脸,满脸哀怨,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我……我要被憋死啦!”话刚说完,脑袋一歪,便昏厥了过去。
海宝儿和武承煜对视一眼,再次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震耳欲聋。乾王则是一脸黑线,双手叉腰,怒吼道:“还笑,还不赶紧把他弄醒,弄醒了本王还要接着再揍!”
武承煜耸耸肩,吊儿郎当地走上前去,对着那人的屁股就是一脚,脸上满是不在乎:“喂,醒醒啦,别睡啦,皇叔还要找你继续练手呢。”
那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痛苦而迷茫,望着眼前这几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是欲哭无泪。
随后,武承煜和海宝儿又开始一唱一和地捉弄起这人来,武承煜挤眉弄眼,海宝儿则是笑得前仰后合。尽管把乾王气得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但他也明白武承煜和海宝儿此举的真正意图——若地上的这人“不是”他的儿子,那么方才在酒楼里,太子殿下和海少傅见过的人自然也就“不是”亲王少子武世勋了。
话听起来颇为绕口,但实则是武承煜和海宝儿二人在赶来途中苦思冥想的应对之策,唯有如此,方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这件事情对皇室可能造成的恶劣影响。
这更是武承煜在听到武世勋唤他“大哥”后,佯装毫无反应的根本缘由。并非不想理会他,而是实在不想在那种场合理会他。
说归说,闹归闹。
乾王武溪深还是微微颔首,一脸郑重且严肃地说道:“在来此之前,本王已入宫面圣,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呈报给陛下。陛下的旨意是,交由海少傅来处置。犬子年幼无知,冒犯了海少傅,还望少傅大人宽宏大量,饶恕他这一回。不过,为了让这个孽障能深刻吸取教训,待他伤愈之后,你再狠狠揍他一顿,本王绝不阻拦。”
海宝儿心中虽仍有怒气未消,但乾王武溪深已将事情处理得妥帖得当,且给足了他面子,遂说道:“王爷言重了,小公子今日的举动,确有过分乖张之处。不过,我也听殿下说,小公子生性纯良,以往并无越轨的不良行为,此番想必是受人蛊惑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