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们全身道损，曾经光辉闪耀的身躯，此刻如被千万头洪荒巨兽践踏过的残垣断壁，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大道之躯似粉碎的星辰残骸，四处散落着无法弥合的裂痕，有的地方甚至完全碎成齑粉，仅余一具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的肉身，在风中如残败的枯叶般摇摇欲坠，仿佛稍有微风拂过，便会彻底消散。
他们耗费无数岁月、以无上伟力筑造的大道之基，如今已被彻底捣毁，恰似被一场足以毁灭宇宙的灭世风暴席卷而过，片甲不留。
曾经坚如磐石的根基，此刻化为乌有，再也无法支撑起往昔的辉煌。
他们的双眸，曾如浩瀚无垠的宇宙苍穹，蕴含着洞悉万物的智慧与灵光，此刻却混沌一片，犹如被无尽黑暗吞噬的深渊，再也透不出一丝光明。
他们的灵识，曾经强大得如同能重塑天地的创世之力，如今却仅剩下寥寥无几的微弱荧光，恰似狂风中随时会熄灭的残烛，脆弱得不堪一击，随时可能陷入永恒的死寂。
更令人痛心的是，他们的灵智已被完全抹除，曾经超凡绝伦的智慧与深邃无比的思考能力，如今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们再也无法分辨周遭一切，曾经的荣耀与辉煌皆成过眼云烟，仅剩下最原始的呜咽本能。
那一声声微弱而凄惨的呜咽，似从宇宙最深处传来的悲恸哀号，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控诉着这场残酷战斗的无情与残酷。
……
太上老君神色淡然，目光如炬却对躺在神剑上的四人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施舍。
在他眼中，这四人不过是天地棋局中的微小棋子，可有可无。
若不是为了整个局势的考量，以他的身份与心境，甚至连出手相助的念头都不会在心中泛起。
他的大道，宛如那浩渺无垠、超脱万物的宇宙法则，不会因这区区四人的命运而有丝毫波动。
元始天尊微微侧目，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地上的四人。
在那燃灯古佛身上，他的视线稍作停留，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却仿佛跨越了无尽的岁月。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复杂情绪，如同平静湖面泛起的细微涟漪。
但这涟漪转瞬即逝，他的神色再度回归冷漠，如同亘古不化的万年玄冰。
他对自己的弟子们，并非毫无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在漫长的岁月与诸多纷争中，已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更何况，这些皆是背叛自己的弟子，他能克制心中的怒火，没有当场清算他们，已然是给西方二圣极大的面子。
毕竟，当年西方二圣如同贪婪的饕餮，掠走的最多便是他阐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