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任一切都顺其自然,却唯独不能挡了他的路。
比如在极西可以拉住她救他,而他可以留在她身边相安无事。又比如,现在她反过来想杀了他!
但她早知道他不是好人的不是么?
两人身量一般高,江逢宁也避无可避地撞进他的眼睛里。
未尽的疑惑伴着不知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黑沉的、翻涌的。
眉目之下的神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江逢宁一时间难以猜透他是什么意思。
不管了,反派当前,无论是敌是友都必须是友!苟住命最重要。
“晏云台…这是干嘛呢?”她浅浅笑了笑,表示不解。
“你想杀我。”晏云台的语气笃定,性子里是十全十的敏感多疑。
虽说这关角色设定难改,但江逢宁还是被无语到了。没想到刚才出手在他看来竟是如此,立马没好气地道:“我若是想杀你,又为何救你回来 ?你真以为拿着我的锦囊便能威胁到我不成?”
晏云台眉尾微动,桎梏着她的手僵硬,不解的问她:“救回来又如何?你当初以为的不过一只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倘若你发现自己救回来的狗生了獠牙和利爪,是一匹危险不知的狼,你会不会动杀心?”
“……”。有这么说自己的么?再说了谁家狗好端端的会变狼……
她表情一言难尽,难以接受这个比喻,但也清楚他意思。
于是斟酌着,“那狼…会和我做朋友吗?”
顺着话头将主动权交给他,也是顺便摆明自己的态度,那怕是粉饰太平假朋友一场也是再好不过。
其实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对他并无杀心,甚至是不愿与其为敌。从前是惹不起,现在说白了他们各有各的路,他也有他的人生,除了在极西时的心软,其它的,她不欲多加干涉。
泛泛相逢,井水不犯河水最是好。
晏云台心中冷嘲,手指却松动放开她,口中的话如她所愿:“会啊,怎么不会。”
本来也只是吓唬人,当初与他撕破脸时他没动手,现在也是不会。
不过她越是想与他划开关系,他就越是想缠着。
她放任他这个将来坏事做尽杀人如麻的魔头,他就想看着她后悔。
他退步,表情淡漠,心里却烧出剧烈的火来,勾生出的邪肆忽明忽暗,倒印在眼底像极了真诚实意。
江逢宁松了口气暗自揣摩了一会儿他话中真假,没再多说什么,转开话题提到他刚才所练的功法,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