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来想去还是有一点生气,他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真不够义气!
非常气愤地扯了一把狗尾巴草捏在手中,江逢宁转身原路返回,狗尾巴草穗在指尖被捻碎。
她不是个爱热闹的,但是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孤单啊!
忘恩负义晏云台,无情无义晏云台……
是只狗!
山茶花只能她一个人去看了。
骂骂咧咧了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好像已经走出了好远。回头去看,只能看到那道仿若入云去的长崖。
刚才看北面的山,隔山看海,明明恍若咫尺,迈出步想要靠近时,才发现原来是隔了一整座山头。
远是远了点,但都出来了,再摘一些回来送给师尊。
她不会说是为了讨师尊欢心,师尊向来严格,以免师尊生气……因为今天也算是偷懒吧。
想着手不自主地揉了揉胸口,总感觉有点难受。
全身像是隐隐有一股自下而上缓缓翻涌又虚灼的火热,躁得心口不适,同时伴着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明明刚才还觉得有点冷的,难不成她阴虚火旺,体虚肾虚?
也没走多久啊,她平时每天都有好好锻炼身体的好吧?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好似五脏六腑都着了火,时不时的还会窜生一点痛意。
江逢宁捂住胸口,秀眉微蹙,今天大概是触了霉头了。
再恋恋不舍,也架不住身体不适,最后不得不打消继续往前走想法。
只是打道回府的背影看起来郁闷非常。
身后的路蜿蜒绵亘而下,草木葳蕤,春意盎然,身越往下走,越是曲径通幽,越是难行。
无界山,攀越艰比书中蜀道,谁又知至山顶之境却是宛若桃源。
“公子,我们是要到了吗?”
前方楼江自无界山西壁如遗古披帛,铺天盖地而下,头束之山境,长尾泻下铺开大地,宛若汪洋,阔而浩瀚,穿通无际。
山脚数百里外的江面一船泊在岸边,有两个人停在船上。
其中穿着布料精细的朱红对襟衣衫的人对着旁边的人激动地问。
旁边被他喊公子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端正雍雅,五官上乘。一身鸦青绣褂白色长袍,腰束玉带,玉带上用丝线勾着精致秀挺的苍竹。
少年如竹玉立,手中一柄长剑站在船头,江风潇洒,衣袂飘摇。精致略带青涩的浓眉之下一双狭长的眼眸似初春的江水,潋滟间几分冻人几分暖色。光洁似雪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如琢如磨好似权尘中的一朵白牡丹,贵气清隽。
临风而立,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
气质难言却相得益彰,是青涩昭正的白,是寂雅出尘的贵。半身矜贵雍容中带着侠气,筋信骨强中又透着墨气书香,文成弟子,武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