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台眼瞧着这兄弟情深的画面实在好奇,都忍不住想用他们来喂何物蛊了。
意味难明地道:“我何时说要杀你弟弟了,我喜欢天真些的人,所以...很喜欢他。”
浮七猜不透眼前人的心思,半天见他的确没有动手,才俯身磕下头,“多谢主上!”
浮术紧忙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磕头。
这下却让晏云台心情更差了。
跪下是臣服,是他想要的,但磕头求饶在他看来卑懦低贱,看着令人厌烦不喜。
从前在他面前磕头求饶的人都只会有来年坟头长草一个下场。
不过看在他们二人跟着他这么久的份上,便留他们几分情面。
心头想杀人的痒意被迫压下,故而说话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差,唇间带着刺人的冷意:
“往后唤我城主。也莫要在我面前磕头,不然我会让你们磕到脑浆迸出来为止。”
说完拿起白伞转身离开。
浮七愣了一下,才扯起一旁的浮术跟上去。
出来,晏云台打着伞,一张脸在阴影下白得有几分病态,粗粗一看像病弱的美娇少年郎。
但身后的浮七浮术知道此人真正面目有多可怕,出来时,角头场里那骇人的尸山血海便是证明。
一人单打独斗,却能分毫不伤。
只见少年思索片刻,才道:“走吧,同我去城南。”
浮七、浮术闻言立马跟着。
在极西,一般在街头游荡的人大多属于弱势底层之流。他们对于所有路人的态度,第一反应是阴丝丝打量,暗自心中比较一番,才会决定是否动手。
单凭这一点,晏云台就能让他们警惕地远远走开。
直直看去,黑衣少年宽袖窄束,衣襟干净,腰间悬着一枚精巧颇显神秘的玲珑球,叮咚的声音在步履间沉闷作响。手持白伞,脚下的长靴踩着阴影,意态沉沉,周身晕生慑人的暗意。
以至于一路上所有人看见他们,便都躲远了去。麻木地静待着下一头可宰的肥羊。
三人一直走到一家衣布店门口,前面的晏云台才停了下来。
路上来他都在仔细回忆关于阙心环的事,不知为何鼻尖一直能闻到一股难闻的馊臭味。
他对味道向来不敏感,可架不住鼻间一直是这股不散的味道。
他忽有所料地侧过头去看着身侧的两个人。
看着还小,十三四岁的样子,衣服破破烂烂,脏黑得丝毫看不出来的颜色,一张脸乌漆嘛黑的污着血。
要不是他们自己报上名字,他一时是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