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台当即翻坐起身,脸色惨白恐怖。
体内再无法凝起一丝内力。
方才一下内力强聚破开速度,导致体内的经脉痉挛,内力反噬性虚乏,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晏云台勉力站起身,左肋处的伤口血流汩汩。
伤口的钝痛、经脉内里的绞痛、日光下蚀骨摧残的痛交织叠加,他分不清哪一种要更痛些。
他将阙心环塞入衣襟,手不见颤抖地捡起来脚边的一把剑。
对面男子抬眸,再次提剑刺来。
两人一来一往,招招狠厉,直逼对方性命。
刺出去的杀招再次被避开,只擦身留下外伤,男子终于意外地正眼相看。
对面的少年面色平常,除去失血苍白,看似毫无溃败之处。
眉眼压抑着郁色,整个像是血坛里的莲,血液沾染莲瓣,噬血后绽放出再也压抑不住的暴戾,让人紧绷着,接下一招又一招的致命绝杀。
但他的剑招并没有一丝内力,只攻不守,只是在强撑罢了。
……
江逢宁一脚踹开身前的人。
几番下来,段痕已经不是江逢宁的对手。
她捞起地上的伞,握住缰绳上马,驾马朝混乱的厮杀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奔去。
虽然晏云台轻易死不了,但她做不到眼看着。
不敌白衣鬼卫的众数之多,近乎鱼死网破的打法,此时段痕一行人已落下乘。
此一仗可以算是两败俱伤。
段痕擦去嘴角的血丝,不甘心地抬手架起弓箭,一枚冒着寒光的利箭放出,同时厉声一喝:“容大人!”
利箭随着声音落下脱弦而发。
江逢宁在马背上抬头。
箭矢朝着山谷边交缠的两人而去,两把染血的剑交锋,震得双双手臂发麻。
其中一人闻声挑起冷漠的眉,随即抽回剑。
只见他大步退身腾至半空,随后算准角度,在利箭飞驰时用剑身击中箭尾,箭矢随之如飞镖一般在半空转变了方向,甚至加重了力度。
一个杀人熟手,暗器飞镖一类的,在其手中极有准度。
江逢宁已经离得极近,却还是没有拦下那支箭的机会,只来得及在那道身影即将坠入深渊时,跌下马用尽全力地一把拽住了一只冰冷的手。
随后两人一同坠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