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斤斤算是碰到短板了,养蛊虫是一项极其精细繁琐的活,连喂养的时间都要准点准时,她时常记不清自己的虫子喂了没,第二天一看就都半死不活了。
当然还因为这些虫子大多都是肉乎乎的,还黑的白的绿的红的,她有点嫌恶心。
江斤斤对此有点小挫败,但她没想到晏难还不如她。
因为晏难居然害怕虫子!
软乎乎的怕,带壳硬硬的也怕。
喂虫子的时候,那些刚破茧的幼虫被他手中长长的细签一碰,就被戳死了。
因为刚出生的虫子闻不到食物的气息,所以需要将东西亲自喂到幼虫的嘴边,过两天才可以让蛊虫自己吃。
江斤斤看着站得远远的晏难好想笑,她故意道:“你要站近一点,用手指头去喂。”
晏难背对着江斤斤,听罢脸上神情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在江斤斤眼中晏难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平日里他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会害怕虫子。
江斤斤故意想吓吓他,于是忍着肉麻抓起自己唯一还活着的小虫放在手心,朝他走去。
她躲在他身后,猛地抬手将手心送到他的面前。晏难退后一步,肩胛骨轻轻撞上了她的额头。
他侧过身看着她,江斤斤抬起看着他的眸中带着笑意,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吓你一大跳!”
晏难按住她的手腕,尽量忽略她手心白色的虫子,抿唇平静地道:“哦。”
“那我是不是应该大跳一下?”说着他又尝试勾唇:“江斤斤,我不怕。只是它长得很恶心。”
他此时的表情既要冷酷地维持面不改色,又要矜傲地表现泰然从容。一时之间俊美阴锐的脸上精彩得很。
江斤斤憋笑,眼睑弯成月牙,眼睫毛小扇子般地颤着:“晏难,你好可爱。”
少年的耳根悄无声息地窜上热气,他抿唇下定决心,下一刻两根手指捏起了江斤斤手中的虫子。
再次声明:“你看,我不害怕。”说话时少年黑眸明亮自若,唇边的笑也不再僵硬,仿佛她反过来被他捉弄一般。
这下江斤斤诧异了,难道她猜错了?
见他捏着几秒果真毫无反应,江斤斤遗憾,还以为以后可以随便吓唬晏难玩了呢。
她将自己的虫子拿回来,转身放回笼子。
但恶心和惧怕终究是两种不同的情绪。江斤斤不知道在她转身之际,晏难笑意全无,立马垂在身后的手隐隐发抖,脸色发白。
晏难此时恼怒自己为什么偏偏会害怕一脚就可以踩死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