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青一愣,回过神来立马紧急补救:“用...水泼醒?”
容生冷冷地看着他,雾青赶紧低下了头。
容生收回视线,懒得追究他一大早上的头脑不清醒。
回过神来想了想,虽然关押时他们已经搜了身,但不知道晏云台身上还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存在,若是宋陟死在饶州,事情麻烦得很。
他皱起眉道:“算了,我去看看。”说着推开门,腰间挂着剑出去了。
雾青悻悻地松了一口气。
地牢中。
圆形的地台中间被锁住四肢的人跪在地上垂着头笑着,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从低到高令外面的人毛骨悚然。
头顶上的天窗漏下一束接近正午的阳光洒在晏难的身上,令他痛苦欲死。唯独在感受到身上的阙心环时才寻到一丝心安。
原来他是这样变成晏云台的。
原来代价是江斤斤。
笑到眼角沁出眼泪,他闭眼满面癫狂地享受着落在身上却不及心口万一的痛意。接近自虐的神思令他兴奋到全身发颤,兴奋地惩罚自己,让自己把什么深刻地记住。
江斤斤,你真的是个傻子。
此时被无数铁链锁住的少年乌发垂肩,肤白唇红,惊人的模样却神情阴翳,漆黑的眼眸如同一汪疯狂的深潭,阴戾的眼尾沁着泪光,一身暗沉苍绿衬得他如鬼一般。
沐浴在光下更像了一只在浴火重生的恶鬼。
走进来的宋陟被眼前之人的疯模疯样惊了一下。
不愧是传闻中极西的杀人魔头。
此时一夜未睡的宋陟眼下青黑,但骨子的讲究仍在,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袍锦衣,马尾银冠高束,腰间玉带悬珏,依旧还是雍容华贵的世子爷。
所以他双手抱胸微微弯低了腰身先找回气场,嘲笑道:“听他们说你在哭本大人还不信,都还未用刑你哭什么?”
晏云台抬头盯着宋陟,丝毫不在意来人说了什么,沙哑地声音问道:“她呢?”
宋陟不明所以:“你说谁?”
“江逢宁,她在哪里?”
晏云台一字一句地说,冷汗一滴接着一滴无声地从他的额角处滑落。
宋陟直起身来,手指支着下颌,打量他半晌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宋陟此时此刻很想知道昨夜事情的经过,好像和自己所想的不同。
本来以为晏云台和郡主应该不相识,但晏云台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