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院子中的江逢宁时,两人的脚步蓦地先后一停。
江逢宁站在院中在等人。
身上穿着青色衣裙,银白披风覆肩,压着裙角和衣袖处的浅浅绣花,身后整根发辫垂下,头上未簪珠花,乌黑的发间系了一根发带。
简单却清丽,尤其那双既平静又隐见锋芒的眼睛,让人深深好奇那之后的真正模样。
容生从容沉静目光越过一缕清浅的晨光落在她身上,长身鹤立地踩着脚下的台阶,头顶几乎要触到廊沿。
接着红润的薄唇轻掀问道:“郡主来寻下官何事?”
他身后的蓝衫少年摇头轻叹,这人对待佳人竟也这副模样。
江逢宁不远不近地站着,她来自然是已经找好了理由。
“前夜之事我也知晓,藏头门勾结亡修野心不明,提前布下的符阵真正针对的人也犹未可知。所以我想去一趟东皇寺,不知可否劳烦大人同我前去?”
她站在他面前,声音清晰铿锵,人比背在身后的剑更像一把剑。
容生打量的目光随着江逢宁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脸上。
宋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你不是刚好也要去东皇寺吗?”
“闭嘴。”
宋陟收嘴后,容生走下台阶,锋利的眉梢落着光,不冷不热地说:“事情自会由钦差卫查明,郡主不必忧心。”
江逢宁闻言反问:“我也是大寻人为何不必?还是大人觉得只是我一人不该忧心?”
容生的眼微眯,晨间的风倏而锐利起来,刮起两人的衣袍,一深一浅,面对面无声地对立着。
江逢宁最后只道:“我在大门前等大人。”
说完背着剑转身离开了。
身后宋陟几步走过来道:“我个人觉得无妨,她师父可是无衍剑尊,说不定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帮你。”
宋陟接着说出大实话:“她是皇家人,皇上疑心你也不会疑心她的。”
容生冷眼瞧着他话中的毫不避讳,又听见他继续说:“还有,你最好不要开罪她,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我们三日内办完事吗?因为再过几日就是广清王的忌辰了。”
往下宋陟没有再多提,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容生:“我知道你肯定在嫌我话多,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先一步离开了院子。
身后容生的握着剑柄的手指慢慢收紧,时隔五年心脏还会锐痛。
广清王江呈,皇帝的胞兄,年年忌辰,皇帝从不缺席。对其兄对其女是情深义重,对虔忠臣子却是兔死走狗烹,是尸山血海堆出来的帝王心计!